就在吴浩在赌场的宾馆里泣不成声的时候,中国正是中午。杨问天约吴卫国一起吃午餐。
两人在天龙大厦底楼一个餐馆的包厢里,杨问天给吴卫国加了一勺子饭:“老吴,我跟你说件事。我打算从市面上再购入5%的天翼股票。”
吴卫国惊讶得猛一抬头:“5%?那要将近4个亿。你……哪来的那么多现钞?”
杨问天微微苦笑了一下:“我会将天龙的存货抵押部分,然后把我其他的股票,债券,私募全部变现,将我个人名下的全部房产抵押,凑足这笔款子。我已经叫经纪算过了,可能还不够一点,因为这么多,一面一面股价会涨,但是差也差得不会太远,反正,能多少算多少吧。估计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这些股份,按老规矩,你使用股权。”
“嗯,压力很大。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翼不是拿下了曹家巷吗,我是对天翼5年后的股价看好。同时还有一个原因。我在想阿乾和阿浩之间的事。你当父亲的,也不好厚此薄彼,你今后肯定得把股份五五分给他们两个。但是阿乾自己有2%的股份,这样阿浩股份就少了。我在想啊,如果有一天,你认为阿浩需要更多的股份,我可以让他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买部分去。当然,这取决于你,你想让他们两谁多谁少,还是平均持有,都你说了算,我尊重你的决定。天翼总裁是谁,影响着两个公司的未来。”
吴卫国用眼睛审视着杨问天,多少年来,他们两人间互通有无,没有秘密,但是今天,杨问天到底什么意思?
杨问天两眼平视吴卫国,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吴卫国更琢磨不透了:两个儿子中到底是哪个得罪了这位姨父?阿乾还是阿浩?但是花4亿的代价,难道仅仅会为了点心头不悦?
吴卫国想想,可能杨问天真是在为了两个公司的未来着想,真像他所说,天翼总裁是谁,影响两个公司未来。哎,人生真是麻烦无处不在,位置只有一个,儿子却有两个。两个儿子都很能干,各有长短,谁也不服谁,一个上台,另一个恐怕要拆台,各持一半股份的话,公司会分裂么?
杨问天说:“这事除了经纪外,你知我知。”
夏维带吴浩参观多伦多的各处名胜古迹,卡萨罗马城堡,省议会厅……这天,夏维带吴浩去多伦多大学看她过去上课的地方。第二天凌晨,吴浩就要飞回三藩,然后从那飞回北京,假期就要结束了,生活又要重回轨迹。
多伦多大学风景优美,欧式建筑四散在宽阔的草坪,高大的古树之间,雪已经化尽,到处都是长尾的松鼠在挖掘秋天储备的坚果。
吴浩微笑着看绿一块黄一块的草坪,植了冬草的草坪一片深绿,夏草没有铲去的草坪却是一片枯黄,多伦多大学不知道为什么一块植一块不植。草坪上还有落叶没有拾掉。
夏维看见吴浩目光里多有挑剔的成分:“怎么,对多伦多印象如何?”
吴浩犹豫着说:“要听实话吗?不咋的,拼凑的建筑风格,不干净的街道,交通混乱,草坪上居然还有落叶没清理。唯一令人心旷神怡的就是安大略湖,辽阔如大海,清澈如溪水,碧绿如美玉。”
夏维忍不住感慨:“你也太挑剔吧,居然嫌多伦多不够干净整洁,你这些年在北京怎么活的啊。”
吴浩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在加州生活多年,这次又是先回美国再过来的。”
草坪旁有一条空着的长椅,吴浩拉拉夏维,让她坐下,自己曲下一条腿,久久跪在她脚下,两只手环上了她的腰,抬起头来凝望她冬日阳光下的面容。
夏维被他看得微微红了脸,垂下了眼睛:“干嘛老跪着啊。”
吴浩冲口而出:“向你求婚。”
此句一出,两人不由的同时一震,眼睛一起向夏维左手看去。夏维在国内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一直戴着一枚跟杨问天配套的素铂金圆圈婚戒。那枚戒指一直让吴浩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到加拿大后,夏维把那枚戒指取了下来, 但是两人一瞅之下,夏维左手无名指上还是有道深深凹下去的指环痕。
夏维把手掌翻过来,笨拙的往自己衣服褶皱里藏。
吴浩叹了口气,从脚下扯下片较长的草叶来,拉过夏维右手,把草叶缠在她右手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