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天坐不住了,走到窗边,用手敲窗玻璃:“我太爱她,太弱势,她知道她可以这么伤害我,于是她就肆无忌惮,而我只能由着她伤害,无力自卫。”
“昨天她情绪过于激动,发泄完后,紧接着陷入极端沮丧,骂她自己,措辞非常不堪,我不得不爬上床,抱住她,制止她,然后她又开始哭,哭了一整夜,我是多么想用自己的身体安慰她,但是我不敢。阿维的描述彻底摧毁了我,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能与阿浩相提并论。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丈夫,我无地自容。”
吴卫国皱着眉头说:“夏维的描述一贯夸张,你还当真啊。”
杨问天叹气:“我不能不当真,她举了太多的细节。阿浩是你儿子,他肯定得你的遗传,并且更出色,所以我信。”
吴卫国脸红了:“问天…….”
杨问天打了个阻止的手势:“昨天晚上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底线,如果不是因为阿浩得在家安抚他自己的老婆,我都要打电话叫他到我家来了,我怕阿维神崩溃,反正他们已经做了无数次了,我也不在乎他们再多做一次。”
“阿浩么?你还指望他安抚老婆?他坚决要离婚。昨天吴乾和宜婷把晓霜送娘家去了,让她有个地方可以稳定下情绪。今天早晨,阿浩写了封辞职信,还扬言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把房产本,车钥匙,信用卡,甚至手表都一股脑的扔到我桌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要我给他赔礼道歉,跪下来求他原谅?”吴卫国也站了起来。
“够嚣张,他们俩都够嚣张。”杨问天站在窗前感慨,把额头贴到冰凉的玻璃上。
吴卫国走到窗前,跟杨问天并肩而站:“阿浩说要离婚,辞职,登报跟家庭脱离关系,出国寻求发展,并且…….”
“并且带阿维走是吧?”杨问天用手压住肋骨下方,一条细细的血线从他嘴角渗了出来,“她跟了我十三年,我都已经娶了她,还是这么个结局。”
吴卫国大惊,赶紧把杨问天扶到沙发上坐好,给他端了杯温水来:“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事,一会就好。”杨问天从纸盒里抽出面巾纸擦去嘴角的血迹, 过了会轻轻的说:“谢谢你当年把阿维还给我,那次我真是痛苦极了。 ”
吴卫国摇摇头:“她从来没有属于过我,她跟我本来就是你自己逼着她做,后来又是她报复你,当然也是我自己色迷心窍。如果我不把她还给你,她自己也会离开我回到你身边。”
杨问天颓然的说:“你儿子可不是你,我要是让他把阿维带走,他恐怕不会再还给我。”
吴卫国脸上略露尴尬之色,摇摇头:“我决不会让他这么做的。阿浩,哼,辞职出国,自求发展,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还要跟我断绝关系,他要不是我儿子,谁不把他当个屁放了。还是别让他害人害己了。他有什么资格来跟你抢夏维。”
杨问天苦笑:“你应该问的是,我有什么资格跟他抢夏维。老吴,你儿子天赋迥异,而且他也有经济实力让夏维离开我。”
吴卫国脸红了,正色道:“问天,阿浩今年35,难道要我们去跟他拼体力么?还有经济上,没我他有个屁。他是我儿子,又是我的员工,我想叫他干嘛他就得干嘛。”
“我不会跟他脱离什么父子关系,脱离了难道他就不是我儿子了,到头来还不得我去求着他回来,何必多此一举。我也不会让他离开天翼,省的他胡作非为。他哪里都不能去,更不可以离婚,好好给我在家呆着,这事一个人也不许再提。过段日子,他们两个热度消了,自然就天下太平。”吴卫国斩钉截铁的说。
杨问天一面继续用面巾纸渗嘴角残余的血迹,一面思考着说:“你这样硬压肯定不行的,会逼他走极端的。他是成年人,可以离家出走,自己离职,还可以去法院起诉离婚,得先把事情压一压才行,让他情绪上先缓和一下……..”
桌上的内线忽然响了两声,吴卫国走到桌前拨开提,办公室里响起了杨问天秘书的声音:“杨总,您女儿杨佳佳来了,在楼下跟保安吵闹,一定要进来,说不是来找你,是找她两位哥哥的。”
杨问天皱起了眉头,高声说:“告诉保安,严禁她进大楼一步。”
吴卫国冲杨问天摆摆手,对着电话说:“我是吴卫国,让保安放佳佳进门吧,她要找她哥就让她找去呗。”
吴卫国关了内线:“我们走,找个地方吃饭去,随他们怎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