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鼓动董事会洗牌吗?”吴乾开始算董事会里倒吴派的股权数。
吴卫国摇摇头:“这肯定不是他的目的,我们两家人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么做对他自己的生意也是致命打击。我想他只是需要我出面压住阿浩,不让他乱来。”
“阿乾,你想想,杨问天要的是什么,就是他自己的老婆,把夏维从他身边夺走,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叫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且凭什么呀?难道阿浩比人家合法老公还更有权力?他算什么,不就是婚外偷情,下半身思考,既不道德又不严肃,还敢拿到桌面上来说,还说什么爱情,呸。”
吴卫国拍拍儿子的手:“让阿浩去上海几年吧,把他们分开,冷静冷静,对他们两个都好。别去惹你们姨父,他对你们够好的,你们要会感恩。也只有他,能忍别人之不能忍,但是你也得好好想想你姨父的性格,他一旦忍无可忍,又会是个什么局面。”
离开北京前,吴浩先去找了一个私人侦探,然后回家拾行李。
司机荣建华把他的车和日用品送到上海并给车换上了上海牌照。丁明建把公司一套三室的样板房拾出来用来安置吴浩。
三天后,吴卫国亲自送吴浩去上海。
吴卫国背着吴浩叮嘱丁明建:“除了时代文化广场外,所有的工地都得让他去转转,让他参加分公司的高层会议,你多带带他,让他尽快熟悉业务。”
丁明建点点头:“明白,他上次来我就知道您意思了。我已经跟他交流过了,吴助很有观察力,也很有见地,而且不急功冒进,给他一年时间吧。”
吴卫国见丁明建对吴浩印象颇佳,不由的松了口气:“那就拜托您啦。另外,”吴卫国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有女人从北京来找她,千万通知我一声。”
丁明建略感惊讶的瞟了吴卫国一眼。
吴浩准备去工地上班了,先去丁明建办公室报到。
丁明建看出他很紧张,不由微笑了:“工地上的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难,知识面不超过本科范围,三个月下来你肯定就心里有数了,时代这边不忙的时候,你就去别的工地看各种类型的在建工程。另外,尽快熟悉上海房产市场。我一个人住酒店,晚上和周末都没事干,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吴浩有点脸红:“我毕业后没像样从事过专业工作,都忘光了。我还真不如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
“那又如何,人的职位和薪水的还不是取决于最终学历。”丁明建微微一笑,“我昨天晚上给你找了几本施工入门的书,你带过去看吧。来,我送你去工地。”
时代广场的施工经理姓黄,大家都叫他黄工,40多岁,手下带着几个大学毕业不到5年的小年轻,在一个临时搭建的二层楼房里办公。二楼是办公室,一楼是宿舍,大热天办公室里窗式空调轰鸣,但是跟工地里传来的挖土机,运土车还要塔吊运行的声音比,就跟苍蝇似的了。
黄工带着吴浩查看工地,现在正在开挖土石方,几十台挖土机灵巧的挥舞着巨铲,运土车穿梭往来。黄工一面走一面指挥着:“喂,小刘,这边的围护桩吃不住外面的挤压了,都有裂缝了,土正在往里挤呢,别挖了,把桩架移过来,在这补上一根。”
吴浩看见有些灌注桩的柱头已经露在外,每个柱头都围着三四个农民工,正不断的在那里打砸。吴浩不由的莫名其妙:“他们在干嘛?”
“他们?哦,把柱头凿掉,跟地基平,把钢筋挖出来,好浇入地基。”
吴浩一愣:“用人工慢慢砸?不是用膨胀性炸药炸松,然后再扒开吗?”
黄工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小刘是个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小伙子,笑着说:“吴工,您跟我一样,书上看的吧。实际施工中,谁掌握得了那么确啊,会把柱头下面也炸松的,还是叫民工挖最保险,而且炸药多贵啊,人工比它还便宜呢。就是稍微慢点,但是两三天也凿完了。”
“哦,”吴浩感慨的说,“看来要学东西很多啊。对了,黄工,你们都住工地么?一楼还有没房间多?给我也弄张床。”
“吴工,您也想跟我们住这?怎么,想体验生活啊?不过,”小刘笑了起来, 指指吴浩那件polo衬衫胸口的马球徽标,“这件我在易初莲花见过,一件卖1000多呢,您不会跟我们似的穿地摊上买的假名牌吧。”
吴浩叹了口气:“小刘,今天晚上你有空吗?陪我上地摊买几件衣服裤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