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郑强在一起,宋子剑不答应,说要控告郑强,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军婚啥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跟郑强说,别理他个丫的。宋子剑那孬种,我还不清楚,他敢告,揍他一顿他就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这可不好说。”吴浩心想,宋子剑可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郑强给了宋子剑两万,宋子剑就屁颠屁颠的跟我离婚了。其实根本一分钱都不用给他,老婆偷人,说出去,他自己丢人。主要是郑强怕他那千金小姐知道,他们快结婚了…….”
“跟出轨的老婆离婚有什么要丢人的。再说了,跟两万比起来,丢不丢人算个屁。好了。恭喜你喜获自由。”吴浩叹了口气,钱素素看来还是不习惯过婚姻生活。
钱素素不高兴的说: “他有什么资格问郑强要钱,他自己不照样想跟女人乱搞。他说就是因为我,他才娶不上能让他飞黄腾达的老婆,他自己说他要是能攀上什么上档次的女人,他愿意去当鸭子。他从郑强那拿钱的时候,还在那说羡慕郑强能娶上千金小姐,说这是他离婚后的努力目标,呸。”钱素素怒气冲天。
吴浩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吴浩心里觉得,钱素素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如果钱素素自己有什么机会,攀上一个有钱男人,也不会放过机会的。只不过钱素素没她老公那么头脑清楚,目标明确,行动持着而已。
饭是早吃饱了,钱素素还没倾诉够,依旧沉浸在滔滔不绝中:“…….阿浩,你说我离婚应该不应该?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无耻,居然想通过跟女人睡觉往上爬……”
吴浩叹了口气:“好了,素素,一个晚上了,消消气。多少男人和女人想通过跟人睡觉往上爬,成功的能有几个?特别是男人,有多少女人肯让男人利用?能成功说明他们有本事,付出的代价有获。其实想明白了,睡觉跟吃饭有什么区别?老公老婆跟别人睡觉,比起老公老婆赌博丢了家里的钱,相对而言,还算损失小点。”吴浩想到他哥了。
钱素素愕然,没想到吴浩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素素东拉西扯想到啥说啥,话题渐渐扯到周海晴陈昊身上去了:“对了,那个夏维,就你管她叫姨妈的,人真是不错。周海晴他们手头紧,她把孩子要用的东西都送过来了,整整一车呢,还都是从加拿大买的……”
说到这,钱素素忽然兴奋了:“哎,她老公陪她一起来的,她老公,啊呀,真是又老又干又瘦,可怜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跟这么一根老树干。居然还有喜了,你说稀罕不稀罕?”
吴浩心头狂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节奏,但是有个问题他非问不可:“什么?夏维怀孕了?”
“是啊,她自己跟周海晴说的,刚怀孕,身子还看不出来,就是呕吐。”
吴浩震惊,夏维有不孕症,如果要怀孕必须做试管,因为嫂子陈敏慧的关系,吴家老少都会试管的整个复杂进程有所了解,吴浩离开北京4个多月了,如果夏维从他离开开始做试管,那么现在刚怀孕正好差不多。
吴浩手脚冰冷,他深知夏维想要孩子,还几次提到过,生孩子对女人太重要了,她都不在乎孩子爸爸是谁,只要能有个亲生孩子就好。看来在他走后,杨问天跟夏维达成新的协议了。
吴浩站了起来:“对不起,素素,我得上趟洗手间。”
钱素素有点担心的问:“阿浩,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吴浩站在餐厅洗手间里,给吴乾打电话:“哥,我问你件事。夏维是不是怀孕了?你知道吗?”
吴乾说:“阿浩,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确信她是不是怀孕了,身材上看不出来,但是她看上去像是在孕吐。阿浩,这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吴浩平静的说:“不是我的,夏维有不孕症,不做试管她根本怀不上孩子。”
吴浩在电话里听见吴乾在那头松了口气。吴浩切段电话,心里感觉非常麻木,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痛苦。他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会大喊大叫,会撞墙捶壁,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上了趟厕所,然后用热水洗了把脸,再用面巾纸擦干。
吴浩出来对钱素素说:“我回工地去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起要上班了。”吴浩发现自己一路上车开得很平稳。
第二天整整一天吴浩都在分公司忙文件处理,按吴卫国的指令,分公司已经为他安排了办公室,南方各分公司的文件同时发送给北京和上海,吴卫国叫吴浩跟吴乾两人分别处理这些文件,然后吴乾把自己的批复发往上海,如果吴浩两人的批复有不一致,就上报给吴卫国审核。
吴浩专心的办公,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仿佛四周很寂静,他早已死去千年,他的骷髅正沉在水底,睁着已化为空洞的眼睛静静隔水凝望天空,只见水草游鱼玻璃瓶子垃圾袋在自己头上慢慢飘过——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