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开始梦到更早之前的事,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和尚冲我双手合十,道:“女施主……一生虽有小难,并无大劫,平安喜乐,家道兴旺,儿孙绕膝。”
我咬牙,心想这是哪门子的“并无大劫”。
很快进入了十一月份,在非洲第二十七天,人质终于交换了出来,虽然不能确定具体的人员,到那天,我还是回到了dl。我父母,秦无虞父母和秦无虞姐姐一家人也从国内飞来了dl。
在接人的大厅见了面,大家的眉间都带着淡淡的愁绪,我有些语塞,觉得自己挺不不懂事的。秦无虞的小侄儿李嘉旭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我的手臂喊我:“舅妈。”
秦妈妈也上前来,拍拍我的手,“辛苦你了,未夏,真的辛苦你了。我都听说了,难为你一个女孩子跑来非洲找人。”
我妈见着我,这么持重的一个人,都差点落泪。我爸想骂我,但是人多,忍着没出声,眼里的担心却掩不住。
这种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团聚的场面,江融和林逾白身为两个外人,居然还敢主动开口,询问我父母和秦无虞父母他们路上过来的情况,过来还习不习惯,必要可以提供帮助。
我爸先开了口,问:“你们是……这次陪未夏过来的人?之前电话里联系过的。”
江融道:“是的,夏老先生好,秦老先生好,我是江融,家父在jūn_duì 工作。”
林逾白也上前打了招呼,告知自己的姓名后道:“我和江融一些朋友对非洲的情况比较熟,才敢贸然陪着未夏一起过来。”
秦爸爸说:“太谦虚了,这次多亏了你们。说到在jūn_duì 工作,家中子婿也在军中工作……”说着拍了拍秦无虞姐夫李逸明的肩膀。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没心情寒暄,只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止了话头。嘉旭年纪还小,我不太想让他呆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便拉着他往外走,秦无虞的姐姐秦无姵跟了过来,问:“这段时间还好吧?我在家里听到你一个人到非洲来,都快吓死了。”
我轻轻笑了笑,说:“都挺好的,就是……担心秦无虞。我也没想到一呆就呆了这么久,还好有同事愿意帮我代课,学校也理解。”
“那就好。”
说话间,大厅里突然一阵骚动,是载着人质的zf车开了过来,大厅里的人全乌拉拉地涌到门口,我也忍不住期待又紧张地望着车子,看着人一个个地走下来,家人上前去拥抱落泪,可人全下来了,我也没看到秦无虞的身影……
我呼吸发紧,大脑又是一片空白,耳朵里一片“嗡嗡嗡”的声音。林逾白连忙搂住我的肩膀,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的,低头在我耳边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急,我们先去问问。”
可事情却没那么顺畅,何安也在人质名单里,他主动找过来,告知了情况。他说秦无虞中途就失踪了的,压根没去反动派的基地,他在车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确定中途出了事,秦无虞被从车里下来的人带着走了。
我手指发抖……我们在找人的途中,有查过这辆翻车上人员的踪迹,上面的两个反动派已经死了,怎么会有人质呢?怎么还会有个人质?如果我们知道上面有个人质,肯定会继续查下去的……怎么会是秦无虞?怎么偏偏是秦无虞?
我们都查到那一步了,居然放弃没继续查下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只差一点……
我小腹绞痛,颈上冷汗连连,眼前只望见一片白光,竟是再也站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