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小生命长大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更有意思的是可以看到秦无虞做爸爸的样子。
我从来没想过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孩子逗着玩的样子。人仍然是沉稳大气的模样,不过眉眼里沾上人间气,总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
家里虽然请了育婴家政,但秦无虞有时间都会自己上手照顾,冲泡牛奶、给宝宝洗澡还不算什么,最好玩的是连换尿布都做得游刃有余。
这天,江融带着佑佑陪他爸见朋友去了,估计没个几天不会回来。林逾白呆在婴儿房逗小乐玩,我在旁边看了会,无聊得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可不能怪我,小乐才刚过了百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儿呢,陪着玩一会还好,要我陪一天……算了,我还是去给他冲牛奶吧。
趴在林逾白的背上犯了半天的困,突然想到可以去骚扰秦无虞,我立马就神了。眼睛滴溜溜一转,脸颊蹭着林逾白,“你今天就在楼下陪小乐玩,千万不要上楼,好不好?”
“嗯。”他一看就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似笑非笑看我一眼,“知道他是你心头肉,可宝贝,你总得也对我这么‘体贴’一次吧?”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我敷衍道,讨好地在林逾白脸上亲了口,然后笑嘻嘻地出了婴儿房,体贴地把房门带上。
看吧,谁说我不体贴?这不就来了嘛。
去厨房顺了一盘水果,端着上了二楼,我敲了敲秦无虞的房门。
他们三个都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人,强势,占有欲又强。我可不敢指望他们能处得多融洽,能够呆在一个空间里没斗起来,我都谢天谢地了。我不敢问他们是不是达成了怎样的协定,才能“相处融洽”地住在一起,宁愿缩着脖子当鸵鸟,装一辈子的傻。
等秦无虞应了声“进来”,我便推门走了进去。秦无虞坐在书桌前,窗边是几棵红梅,映得他也跟这傲雪红梅一样,不容亵渎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刚好在他下巴上斜斜地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他的身躯隐在阴影里,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因为怕影响思考,连额发也梳到脑后,显得禁欲又学者气。
我一时都不敢发出声音,怕打扰他,连心里那点想作弄他的心思都散了去。悄悄地放下果盘,又准备悄悄地离去。
“坐下吧,”秦无虞取下眼镜,轻笑,那股冷傲的气息好歹散了点,“陪我吃点。”
我规规矩矩地拖了椅子坐在他身边,比课堂上的小学生都还乖。秦无虞只有注意力高度集中,或者在忙什么大项目的时候才会戴眼镜。每当这时候,我再有贼胆都会压下去。可能最初见到秦无虞,他便是这幅禁欲的模样,我就总会想起来他是我的老师,哪敢不乖。
老老实实地坐好,一低头,看到桌上摊满的画稿,和秦无虞沾着炭笔颜色的纤长手指,又立马弹起来,捏起一颗蓝莓,往秦无虞嘴边送去,“我喂你,你手脏别碰了,要吃什么给我说。”
秦无虞张口含住,因为蓝莓体积太小,他湿润的舌无可避地碰到了我的手指。我脸立马通红,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这个没出息的,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还是会被他诱惑,一边不自觉地把被他碰到的手指放在唇边,伸出小舌舔了舔,想象他刚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