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中,不禁暗自后悔,如果刚才在谯周提醒之下,没有抱着意思侥幸心理,主动说出家中之事,他们必定十分感激,现在反而自讨没趣,处境尴尬。“说是家事,却也与朝堂有关,”到了此时,刘循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半月之前,陛下意外遇难,刘朝、刘果便暗中来找在下,想要联合旧部起事,被我严词以拒
,从此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以为避嫌,与他二人也再无来往,请尚书明察!”
费祎皱眉道:“据我所致,刘朝二人在城中并无任何势力,就算找你召集旧部,也无法与城中守军对抗,想要起事,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刘循言道:“刘朝、刘果二人虽然看似闲云野鹤,寻仙访道,实则暗中与绿林众人频繁来往,召集许多先前被先帝清缴人,也有因犯《蜀科》被罚而心中怀恨之人,暗中在
城北雾中山集结,以修道为名,实则图谋大事。”
“竟有此事?”辅匡吃了一惊,与众人相视一眼,问道,“共有多少人?”
他可是蜀郡太守,境内竟有这么一股势力,他居然毫不知情,这可是大大的失职,也是他先前被刘朝二人的行径所蒙骗,没有特别注意所致。雾中山就在成都西北之外五十里处,刘朝兄弟二人经常在此修行,与隐士高人论道,刘璋还为益州牧的时候,偶尔也去参加,这个地方已经成为官府默认许可的论道之地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疏于管理了。刘备入川之时,肯定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有人暗中怀恨,这是意料中之事,而诸葛亮坚持依法治国,政令严明,尤其针对刘璋时期飞扬跋扈的许多大族,自然便有人
心怀不满,暗中支持刘朝二人了。
刘循言道:“只说两千余,具体并不清楚。”
董允皱眉道:“就算两千余人,他们都在城外,又并非训练有素之兵,如何能够进城?也是无济于事呀,如何赶来说服于你?”
刘循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以他二人之力,当知不能成事,只是他二人说有太后相助,只要让甘陵王进城登基,便大事可成。”
董允吸了一口气,不解道:“无论是甘陵王还是北地王,都为先帝之后,将军却是刘益州一脉,此事两不相干,为何便能成大事?”刘循摇头道:“我料此事定难成功,便严词拒绝,将二人轰出门去!吾虽不才,也受过先帝之恩,身为刘氏之后,不敢求有助于汉室,但绝不会做出违背祖训,阻碍兴汉之
事。”
“刘将军能有此心,比之刘阐等处心积虑谋乱之人,已然高出许多了!”正在此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刘循扭头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刘封却不顾刘循的震惊,笑道:“刘将军,我在江州的消息,刘朝二人此时想必已经得知,如今吴班已死,援军将至,甘陵王孤木难支,他们必定急于求变,你今日入朝,
我料刘朝还会再来打探消息,你若是还自认是刘氏宗亲,就该配合吾等,铲除逆贼。”
刘循确认眼前的就是刘封,勉强稳定心神,咽了口唾沫,吃吃问道:“不知殿下有……有何差遣?”刘封盯着刘循,缓缓说道:“我要你虚与委蛇,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