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的事情处理之后,天子一行来到剑阁,天降小雨,夹杂着雪花,落地即化,地面湿滑,天气寒冷,在剑阁耽搁了一日。
等到天晴,准备启程之时,费祎一脸凝重地走进来,将所有的护卫都遣走,只留刘封和董允。
“殿下,南中有变!”费祎将一封书信递过来,脸色有些难看,无声地叹了口气。
刘封心中一沉,信共有两封,一封皱褶破旧,竟是被人看过的,甚至还有画过的痕迹,另一封却是官府的公文,盖着官印。
“说说什么情况!”吸了一口气,刘封将信交给了一旁的董允,汉代虽然是隶书比较好认,但繁体字太多,而且官文用词晦涩,看得费解,还不如直接问费祎。
费祎皱眉道:“高定被刺,费恭和吕祥被困定笮,仅有七日时间寻找真凶。”
“怎会如此?”刘封吃了一惊,瞟了一眼书信,“如此说来,是费恭独自去见高定,反被人利用,陷害于他?”
“正是!”费祎吃惊地看着刘封,他没看书信,却把整个事件猜了个大概,果然不愧为被丞相看重之人。“这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费将军所写,另一封是越嶲郡太守奏报,”董允已经看完了书信,“费将军将情报隐藏在书信之中,点破定笮之事,张维能看出信中隐藏信息,足见
高明。”
“隐藏信息?”刘封有些好奇,又拿过两封书信,那封旧信上用指甲划过许多线条,最后用一支红笔弯弯曲曲勾勒出来,将几个字连在一起:
定笮有变,高定遇刺,蒙冤入囹,七日寻凶!
另一封信是越嶲郡太守张维的奏折,上面写着南中情势,谈稿县违令出兵,夷人内部生乱,请求朝廷指示。
董允皱眉道:“刘循去了交趾,还未有消息传来,南中情势复杂,不易再动刀兵,此事需要谨慎处理。”“我亲自走一趟吧!”刘封沉思良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夷人内部生乱,必定是与刘阐勾结有关,只要刘循劝降刘阐,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但费恭和吕祥身处险地,
却不能不管。”
“殿下,不可……”董允吃了一惊,吓得手中的信纸都掉了。“殿下,若是为犬子一人而去冒险,微臣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费祎第一次跪倒在刘封面前,颤声道,“殿下万金之躯,身系大汉振兴重任,岂能因一人而去冒险?犬子
处事不当,生死有命,不必去救。”“我去南中,非是救费恭一人!”刘封忙扶起费祎,按住他的肩膀,正色道,“夷人十余万,一旦乱起,又要劳师远征,所牵连的,又何止一人?我此一去,还有别的打算,
自会见机行事,二位小心辅佐陛下,在长安等候消息即可!”
“殿下……”费祎和董允二人急忙上前,想要劝阻,却被刘封抬手拦住了。“七日时间,送信路上耽搁两三日,没时间再犹豫了,”刘封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衣服,扭头对二人吩咐道,“我有汗血宝马,两日便能赶到邛都,你们只对外说我偶感风寒,
不能赶路,先留在剑阁几日。”“对了,将继业传来,我有话要交代!”刘封扭转头,看到二人呆立不动,急声催促道,“救兵如救火,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