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出列向刘封禀告这半月来发生的一切,如果再不制止御史台的人,这金殿可真是没法来了。
“皇上驾到——”刘封走到书案边上的时候,司礼太监又一声号令传下,所有人都收敛心神。
等到刘谌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群臣跪拜,山呼万岁,朝阳正好升起,照在金殿门口,一片金光映射在大殿中,堂皇严正。
随着适应早朝的礼仪,刘谌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引导,独自便能走到龙椅跟前,传诏平身之后,看了一眼刘封,二人先后落座。
扫视众人之后,刘谌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众爱卿,昨日尚书令辞朝,尚书台关乎各项政令,一日不可空虚,如今何人可担当此任?”
刘谌此言一出,大家都纷纷侧目,看向一旁的刘封,尚书令一职何等重要,陛下如此问话,就是想从官员中重新提拔,不想再让费祎回朝了?却见刘封眼观鼻,鼻观心,眼睑微垂,不发一言,无动于衷,众人都纷纷低下头,开始猜测皇帝和刘封到底有如何打算的,刘封今日临朝,可决不是心血来潮,应该就是
为了此事而来。
“按照法度,尚书令离任,当由尚书郎继任,但如今尚书郎资历尚浅,不足以服众,只能从容提拔选任,请诸位推举。”见无人说话,监察御史刘兆出列上奏。“尚书令关乎国政,非德高望重,德才兼备者不能胜任,”片刻沉默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太常镡承,“臣以为费祎并无大错,纵有小过,罚俸即可,不至免职,该召其回
宫,官复原职才是。”
刘谌无奈地叹了口气:“朕昨日便赦他无罪,但费公执意辞官,强人所难,只怕他难以尽职尽责。”
镡承奏道:“费公肃行端正,乃是托孤重臣,一心为国,又是诸葛丞相指定之人,群臣信服,若陛下恩准,臣愿去劝说。”
刘谌抿了抿嘴,问道:“吏部尚书,你可有合适人选?”
向朗见问,出列答道:“回陛下,如今朝堂上下,能胜任尚书令之职者,唯费祎与杨御史二人,请陛下裁夺。”
刘谌微不可查地一撇嘴,满地看了一眼向朗,不愧为久经世故的老臣,一个也不得罪,最后还将皮球踢给了自己,不管是让费祎回朝还是认命杨仪,他好像都有功劳。
“既然费尚书不肯回朝,杨御史又足以胜任,何不让杨御史总管尚书台?”令所有人意外的,姜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杨仪。
殿中御史左右观察,见无人应声,出列奏道:“杨御史在昭烈皇帝之时,便为尚书,通晓政令,臣以为足以担当此任!”
监察御史和殿中御史都是杨仪的左膀右臂,二人一唱一和,加上姜维不知有意无意的支持,径直把杨仪推到了最前。无论资历还是辈分,当今朝中的确无人能和杨仪相比,就算是费祎,其实也是比不过杨仪的,杨仪的资历比蒋琬还要高,当年刘备提拔杨仪为尚书,蒋琬也不过是尚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