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和副将商议之时,就听帐外一阵sāo luàn,不由心头一惊,不等士兵报告,先冲出了帐外,便看到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孙伦。
“孙将军,你,你这是……”
丁奉见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拓县失守,整条防线就要受到影响。
孙伦见到丁奉出帐,也顾不上满营将士都在盯着他,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魏军偷袭外营,眼下正围攻拓县,请速速回援。”
“什么?”丁奉惊怒交加,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魏军如何能够偷袭?”
“这,末将,末将……是留将军不肯发兵,留将军关闭城门,他,他……”
见孙伦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丁奉便猜到必定是孙伦失职,白日被人偷袭,听来简直是荒谬至极。
“汝非但失守营寨,还闹出此等笑话,让我东吴将帅被天下人耻笑,还有何面目来见本将军?推出去斩了。”
惊怒之下,丁奉手心里冒出冷汗,这等事传出去,叫三军将士还如何看待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末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
孙伦吓得浑身一个机灵,不断磕头求饶,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留守后方就是如此,赢了功劳微乎其微,一旦出了意外,便是杀头之罪。一名副将与孙伦平日关系不错,上前劝道:“将军且息怒,魏军白日偷袭,实在出人意料,如今准备退兵之时,若是斩将,必定影响军心,不如先饶他性命,先断后回撤,
待回至拓县,自有大都督定夺。”
“且先记下一百军棍,等回城之后再算。”丁奉忍着怒火,让孙伦退下准备撤兵。
“将军,魏军虎视眈眈,骑兵就在城外,我们该如何撤退?”
几名副将忧心忡忡,此时真是进退两难,拓县被魏军围攻,急需救援,但贸然撤退,宁陵兵马必定会趁势掩杀,紧追不舍。
“嘿!”丁奉狠狠地捶了一下案几,那张简易的桌案顿时四分五裂,咬着牙半晌不发一语。
“时间紧迫,还请将军速做决断,切莫犹豫。”副将们急得直跺脚,但丁奉却知道想要退兵,谈何容易?
此时终于明白,魏军是派人去偷袭拓县,那城外的骑兵就是故意前来拖延时间,并趁他退兵之时前来追杀,不让他及时支援拓县。
丁奉困兽般在帐中来回走动,急切之下,难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乱窜,胸口快要bào zhà了一般。心中将盛曼和孙伦二人骂了几十遍,却于事无补,宁陵如同一枚鱼饵,他这次吞了钓钩,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难于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