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车城内,鲜卑将领齐聚一处,个个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轲比能暴风骤雨般地斥骂,虽然知道事不可为,但近十年来遭遇如此大的挫折,轲比能的满腔怒火已经忍不住了
。“饭桶、狗屎,一个小小的鹄汉城,你们都束手无策,畏手畏脚,两天损失三万兵马,这是我英勇的草原战士吗?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诸位自诩雄鹰群狼,今天为何变成
草鸡土狗了?”
轲比能脸上青筋直冒,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数十名大将,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同困兽一般,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之声。
两日来的大败,满腔的愤怒让他胸膛几乎bào zhà,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三万大军竟攻不下一座废弃的县城,一个强大的部落就此一蹶不振,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当然,在他内心深处,侄子哈儿鲁的死亡更让他心痛,那是他最看好的后辈之一,当做将来的部落大人来培养的,不到十岁就一直跟着他,和亲生子没什么区别,没想到
第一次出战,就命丧疆场。
郁筑建和丘目亮低头紧咬牙关,却无法反驳轲比能,失败就是失败,在鲜血淋漓的事实面前,吐谷浑部落已经成为全军的笑话,哪里还敢再说半句话?
其他鲜卑大将们也被激怒了,弥加猛然站起来大吼道:“可汗,明天让我带兵再去攻城,如果攻不下鹄汉城,愿把人头献给长生天!”
“明天?还想让再损失两万人吗?”轲比能霍然转身,冲着弥加大吼道,“本汗出十万大兵南下,难道下就是为了攻这一座小小的县城?”
“啊?这……”弥加一脸错愕,有些搞不清轲比能的意图,刚才骂他们胆小,现在又不让出兵,到底是什么意思?轲比能不过是借机发泄一下情绪而已,想不到弥加这个愣货居然敢站起来接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摆手道:“罢了,都退下,各部小心防守,要是谁被汉军偷袭了,可别
怪本汗无情。”
众将纷纷退出王帐,只剩下心腹那致轩陪伴,轲比能长长吐了口闷气,沉声道:“我打了一辈子仗,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那致轩叹了口气道:“其实并不是我们的士兵不够勇猛,也不是吐谷浑部落不卖力,关键是我们不善于攻城,大汗想必今天也看得很清楚,汉军的防备力量太强了,匈奴人
只是借助投石车和连弩,就让我们白白损失近万人。”
顿了一下又道:“都盛传汉军连弩天下无双,连魏军都忌惮三分,束手无策,看来诚非虚言呀!”
轲比能沉默半晌,再次叹息道:“你说得对,不过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可能为了一座小小的县城再折损兵力!今天城上的那些汉军将领里,不会有徐陵吧?”
“不会有!”那致轩摇摇头,“徐陵善于用计,如果他在城中,恐怕昨夜汉军就有动静了,今天的守城战都是匈奴人指挥的,想必徐陵不在。”“哼,只要魏军攻打虎牢关,徐陵就必在洛阳。还有张苞不来西河郡,其他人便不足为惧!”轲比能放下心来,冷笑道,“等本汗取了西河,进逼河东郡,刘封会为他当日在
长安拒绝与我们联手的决定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