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州之战之后,夏侯楙扬眉吐气,也得到曹爽的信任,虽然他对刘封的安排至今还心存疑惑,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更不可能去将实情告知曹爽,此时全军大胜,曹爽也未必会相信。
领了先锋人马,夏侯楙以徐盖、徐质为大将,大军来至淝河沿岸,两路先锋个分左右,一同进兵,列成阵势。
张承与丁奉等人已经计议停当,闻听知魏军逼近,马上召集各将迎敌,两阵对圆,只见魏军旌旗飘扬,杀气腾腾。
正观察之时,只见门旗闪动,从中走出一员大将来,虎背熊腰,手持大斧,银盔银铠,点指吴军大笑道:“尔等鼠辈,偷鸡不成,反遭大败,如今死到临头,还不下马投降,胆敢抗拒天兵乎?”
张承正待说话,朱桓已经忍耐不住,大骂道:“竖子无礼,安敢阵前逞口舌之利,看我取你人头!”
半年来连遭重创,几乎被擒,朱桓等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吴军处处被动,只能收缩防守,这一次两军阵前,正要一雪前耻,话音才落,便挺qiāng直取徐质。
徐质一阵大笑,挥动大斧骤马来迎,二将战有二十余合,竟不分胜负,丁奉等人看得面色愈发凝重。
朱桓如今虽然年近五十,但在军中也是少有敌手,没想到魏军阵中一名前部先锋,竟能与他不相上下,而且看那大斧势大力沉,招式迅猛,绝非易于之辈,可见魏军阵容之强大。
朱桓之子朱异临阵观战,看到三十合之后,父亲渐渐不敌,心中担心,不等请令,赶忙上前拍马lun dà刀去战徐质,父子二人借住徐质,又战了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
这一下吴军阵中出现了骚动,朱桓可是军中大将,父子二人竟然杀不过魏军一名裨将,这后面的仗还怎么打?
就在此时,张承命人鸣金收兵,朱桓父子二人见徐质英勇,久战于士气不利,由朱异掩护,二人退下阵来。
徐质舞大斧笑道:“哈哈哈,似尔等这般本事,还敢妄图进取中原?”
朱桓退回阵中,恨恨看了一眼徐质,张承也颇为无奈,有心亲自上阵杀敌,又怕主将一旦落败,军心就会彻底涣散,但不能就此退兵,否则守军仅存的一点士气也要消失了。
“丁将军,魏军势大,这该如何好?”
无奈之下,张承只能问一旁脸色凝重的丁奉。
丁奉皱眉道:“曹爽举兵南下,连胜十余阵,锐气正盛,吾军兵少,不可力敌,今日既败一阵,何妨以弱视之,骄其心,夏侯楙正自得志,正好今夜出兵袭营,以建奇功也!”
张承微微点头,又命留赞上前对阵,夏侯楙怕徐质气力不济,叫徐盖将其换下,二人杀在一处,不到二十会合,留赞便假装不敌败下阵来。
夏侯楙看准时机,马上挥兵掩杀,徐盖在前,徐质在后,二将追杀入营,张承等将匆慌退入城中,城外一片狼藉,吴军四散奔走。
徐盖杀到城下,见守军早有准备,箭如雨下,正好暂退回来,领兵又追杀一阵城外逃兵,才得胜收兵回营。
夏侯楙见全军取胜,喜不自禁,马上将各将功劳向曹爽禀告,着令全军各自准备,明日趁胜一鼓作气攻下合淝。
一场大胜,魏军上下再次欢呼,大营中灯火辉煌,人声喧哗,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稍稍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