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误了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刘寓微微点头,想不到这王利竟还是个有心思之人,问道:“不知将军唤下官前来,有何事商议?”
王利为刘寓端上一杯热茶,笑道:“末将此番奉命东下,是等候大将军调令赶奔扬州,但大将军不知何时传令,必然要在许昌耽搁些时日,这城中情况,还请大人简要说明一下,毕竟此乃陪都,部下人多,若是犯了什么禁忌,可就不好处理了。”
“王将军所言甚是,这也正是下官先前担忧的!”
刘寓被王利的细心和谨慎所震惊,如果魏军中连一名偏将都有如此见识,东吴哪里是魏军的对手?
不料王利却笑道:“哈哈哈,这都是徐参军提醒,我这个粗人哪有如此细心?”
“原来是参军之意!”
刘寓心中才了然,果然还是这位文士细心,酒席之上这位徐参军也只是浅尝辄止,倒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抱拳道,“参军心思缜密,有先生随军,必定军纪严明,士卒精良。”
“大人谬赞了!”
徐参军抱拳笑道,“许昌之地,乃大魏之根基所在,吾等不敢随意行事,还请大人详细说明,也好及时约束三军。”
刘寓微微点头,将许昌城内的一些紧要之处向二人说明,比如先前的皇宫所在、几处祠堂和曹氏宗族之所不得随便靠近等等,军营之中还有一千羽林军,更不可与之冲突,那可都是廷尉直管,连大将军都奈何不得的。
刘寓自己说着,忽然发现许昌处处都是禁地,个个都是不得了的人物,人在城中,当真要谨慎小心,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不由心中愈发沉重。
“人都道陪都之守,位压刺史,不次九卿,听大人将来,果然名不虚传呐!”
却听徐参军感慨道,“大人身为陪都太守,位低而权重,责小而利大,实在让人羡慕。”
“唉——”刘寓却一声长叹,苦笑摇头,“下官俸禄与刺史相当,但这城中诸事,却要看人脸色行事,多有掣肘,只是二位不知罢了。”
王利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却并未说话,继续拨弄着茶碗盖细细品茶。
却听徐参军忽然说道:“在下虽初到许昌,但也听几位许昌士兵说起,令尊官居一品,位列九卿之首,何以不在朝中议事,反来许昌受这烦闷之气?”
“这就说来话长了!”
被人说起心中痛处,刘寓也不由情绪激动起来,加上方才也喝了一些酒,有些把持不住心中的愤懑,将茶碗盖重重地合上,冷笑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在下姓刘么?”
“姓刘有何不妥?”
徐参军在一旁紧盯着刘寓的神色,双目微眯,言道,“在下自知将军乃是汉室宗亲,为何不以为荣,反以为恼?”
王利也在一旁缓缓说道:“是啊,身为刘氏之后,为何非要忍受那曹家人之气?”
咣啷啷——刘寓手中的茶碗掉落地上,茶水洒在脚上竟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