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臣再也不敢了……”韩综吓得浑身颤立,抖若筛糠,连声求饶。
陆凯言道:“陛下,韩综罪该万死,但念在韩将军当年为江东立下大功,不如留其全尸吧!”
“全尸?”
孙权一声冷哼,脸色铁青,“这未免死得太轻松了些,那些因他枉死的士卒百姓如何能够心安?
就在数日前,此贼险些坏朕大事,总不凌迟,也该车裂或腰斩!”
“陛下,陛下……”韩综趴伏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嚎求饶,但没有人为他求情,只在讨论如何处死。
正当众人争论不休时,孙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奏道:“陛下,臣有一法,既可保韩综全尸,又能解陛下心头之恨。”
“卿有何计?”
孙峻阴冷残忍地瞥了一眼瘫软的韩综,低头奏道:“陛下,臣知民间有一种瓯烹之法:先将人装入瓦瓯之中,只露出头颅,再将此瓯置于大锅内,以水煮之,可三日三夜蒸烤而不死,最终全身血肉全熟……”孙峻话还未说完,群臣便一阵恶寒,惊恐地望着孙峻,离他近的几人更是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狠辣,这可比凌迟还要残忍。
“哈哈哈,此法甚妙,就依次行事,由孙爱卿亲自……”“陛下,呃啊——”孙权话未说完,便听韩综一声哀嚎,头颅勉强抬了几下,便倒地寂然不动了。
孙峻急忙跑过去俯身查探鼻息,片刻之后脸色阴沉,咂咂嘴,回身失望言道:“陛下,韩综因惊恐过度,吓死了!”
“哼,真是便宜他了!”
孙权一怔,无奈地缓缓坐下,摆摆手,“活罪难惩,死罪不可载免!将其叉出去,碎尸万段,抛入江中喂鱼。”
众人心中凛然,知道孙权这是余恨未息,韩综被吓死,总要让他有个发泄之处,再也不敢有人来求情。
正各怀心思之时,又有金甲卫士急匆匆进来奏报:“起奏陛下,老将丁奉方才带着十余人出营,斥候见其往北石亭而去,是投魏军去了。”
“啊?
定老将军这是为何?”
“丁将军竟去投敌了?”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大堂上议论纷纷,刚刚经历韩综一事的群臣大惊失色,心中愈发惶恐,难道江东真要人心涣散了?
自从一干老将死后,唯有丁奉筋骨强健,武艺高强,与朱桓威望不相上下,朱桓不久前战死,丁奉已经成为军中第一人,如果他去投敌,必定导致军心大乱。
“哈哈哈哈……”众人不安之际,却见孙权忽然大笑起来,都莫名其妙,纷纷抬头看着他。
陆凯等人更是惊恐不已,难道几次受到刺激,将孙权被气疯了不成?
这可是两军阵前,交战正酣,如果孙权再癫疯失智,这对江东来说可是雪上加霜,从此一蹶不振,甚至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