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显见刘铄拿出bi shou,吃了一惊:“子休兄切莫冲动!”
刘铄将bi shou拔出一寸,露出寒光,沉声道:“若不早做防备,反被孙邻识破,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危亡之际,当用非常手段了。”
薛显也知道这个期间更要谨慎,无奈点头道:“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一场大功劳就要枉费了。”
刘铄道:“且先自保要紧,留得七尺之躯,立功还有机会。”
薛显抱拳道:“兄长此去,千万小心。”
刘铄嘱咐道:“愚兄自去见刘铄,见机行事。
若是真有意外,便趁其不备先将孙邻杀了,再设法策反守军,若能趁乱占了新都,岂不更好?”
薛显点头道:“此计虽好,却为下策!我这就带心腹人在府衙外假意巡视等候消息,若事有变,以堂外鼓声为号。”
“好!”
刘铄将bi shou小心藏于内衬衣衫之中,又对刘齐吩咐道,“你先去通报家人准备,若听到关内有喊杀之声,便带他们趁乱先走,向西去寻汉军,他们自会接待。”
刘齐已经有些慌乱,颤声道:“主公,你,你千万小心!”
刘铄安慰他几句,自从李严派人与他联络的时候,便已经下定决心,只要重归汉军,家里的那份刘氏族谱,将不存在吴臣的称号。
自从作出决定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知道做大事,必须要冒一些风险,如今刘家刚被孙权打压,风雨飘摇,而迎接汉军,于他名正言顺,再不搏一搏,更待何时?
藏好利刃,刘铄带了两名最精壮的家臣扮做亲兵赶往府衙,脑海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
走进衙门,便看到几位将领正在低头窃窃私语,神色惶急,看到刘铄进来,纷纷住口,刘铄不由心中一沉。
看了一眼摆在大堂外的牛皮鼓,刘铄脚下没有停顿,暗中握拳走进大堂,孙邻正一脸阴沉地坐着,不知道低头思索着什么。
刘铄示意一人站在门外鼓前,带着另一人径直来到孙邻坐的案几对面,这个距离暴起发难,还有得手的机会。
“啊?
刘司马……”孙邻心事重重,忽觉眼前一黑,抬头见刘铄就直愣愣地站在眼前,吓了一跳,惊呼道,“司马你来得好快。”
刘铄也有些意外,稳住心神抱拳道:“城内紧急,将军召唤,不敢耽搁。”
“唉——”孙邻忽然闭上了眼睛,长长一叹,“江东危矣!”
刘铄心头一跳,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楞了一下之后赶紧换了衣服紧张神色,忙问道:“江东发生何事?”
孙邻双手扶着桌案,摇头道:“陛下御驾亲征,于石亭兵败,今退兵濡须,魏军长驱大进,恐江北不保。”
“啊?
这……”刘铄惊得后退两步,神情错愕,不可置信,吃吃问道,“陛下拥兵数十万,又有水军照应,怎会败于夏侯楙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