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洪言道:“蜀军用木筏带走铁椎,一日难以完成,要来破坏铁锁,也在两日之后,而西陵峡大船不能进,只能逐一而破,何不趁此期间用计破之?”
留平皱眉道:“舟船难进,你我也无法越过西陵,如何与之对敌?”
施洪笑道:“西陵峡大船难行,缺不影响小船行进,蜀军还在峡谷之外,将军何不今夜便用小船载运数千人到峡谷西口埋伏?
待蜀军清理铁椎,再安营破坏铁锁之时,却从岸边背后杀出,不必与蜀军厮杀,只将其营寨战船烧毁,岂不大事可定?”
“妙啊!”
留平闻言大喜,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言道,“事关重大,务必要选精锐……不,还是由我亲自带队最好。”
“将军万万不可!”
施洪急忙拦住了留平,劝道,“将军身为水军主帅,担当重任,江东安危皆在将军一人身上,岂可因此而冒险?”
“可若派别人……”“将军若是信得过,末将愿领兵前去,”施洪言道,“西陵峡两岸还需布置士兵防备,都需将军调兵,怎能轻离中军?”
“嗯,也好!”
留平拍着施洪的肩膀,正色道,“此计由施将军所定,由你去偷袭,我也放心,马上就到军中挑选两千精兵,今夜三更渡江去峡谷西口埋伏。”
施洪言道:“蜀军若来,最多三日时间,可叫士兵只带三日干粮,多带引火之物,轻装简从。”
留平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此番若能逼退蜀军,将军当记首功。”
施洪谦虚几句,心下暗喜,赶忙出寨来挑选士兵,他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更明白若是能得手,连升sān ji成为大将也极有可能。
自从跟随朱然出征以来,施洪的表现虽不算突出,却也是勤勤恳恳,朱然死后,施绩又因南鲁党之争被下狱,他便失去了靠山,虽未受牵连,却也没有了前程。
这几年一直留守在西陵峡,原本西陵峡不过是中转之地,主要负责检查经过船只,他当个闲差偶尔还能捞点油水。
但自从柴桑丢失之后,西陵峡变为前线之地,一下子派来许多兵马,同时也为他调来一名上司,以留赞之子留平为平西将军镇守峡口水寨。
留平比他年轻十岁之多不说,还矮了整整一辈,资历又不如施洪,因此心中多有怨愤,但幸好留平还算亲和,诸事与他商议,军中之事二人一同做主,才让施洪恨意稍平。
这一次偷袭蜀军战船,出其不意,就算不能将蜀军逼退,主动出击也是一场大功劳,施洪自然想独得功劳,此战之后得到提拔,便可独领一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