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轻气盛的原因,王征的刀势比王平的还要凌厉,虽然接连与三人交手,此时却才进入状态,一柄刀翻飞起舞,如有神助。
王平与之厮杀许久,三十合已过,愈发心惊,进入会稽这一路之上几乎都是望风而降,何以在此处遇到劲敌,而且还是区区一名校尉。
又杀了十合,王平已经浑身大汗,再看王征却越战越勇,知道僵持下去于军不利,奋力几刀逼退对手之后,纵马奔回本阵。
“哼,还想走么?”
王征杀得兴起,哪里肯舍,随后追赶,身后的丹阳兵也看得热血沸腾,纷纷跟上,杀入蜀军阵中。
蜀军想不到连王平也败下阵来,再无人能挡住王征,阵脚又被冲乱,只能向后败走。
王征冲杀一阵,听得身后响起鸣金之身,才不舍而回,看着地上倒下的蜀军旗帜,意气奋发。
回到城下,王征滚鞍下马,脱去头盔,汗水滚滚而落,问道:“将军,我正欲冲杀,为何鸣金?”
“穷寇莫追!”
聂友看了一眼消失在夜幕中的蜀兵,言道,“天色不早,贸然追敌,万一还有蜀军前来,反倒吃亏。”
王征数战皆胜,信心十足,冷笑道:“就算蜀军再来也无妨,除却关平,其余之人皆不足为惧。”
聂友此时也不好打击王征和士兵士气,劝慰道:“蜀军铩羽而退,料想今日不会再来,子平快回城中歇息,明日太傅援兵到来,再与其厮杀不迟。”
王征回头扫了一眼身后,远山在暮色之下起伏绵延,缓缓道:“明日,关平也该来了吧?”
“该来了,该来了!”
王征的勇猛其实也出乎聂友意料,竟连王平都被其所败,心中暗喜,与他一同进入城中,吩咐守军小心巡视,到府衙为设宴庆功。
连番大胜,丹阳兵士气高涨,城中紧张的气氛也为之一松,大家都觉得蜀军虽然兵多,但都不堪一击,无需畏惧。
聂友命人备好酒席,等王征洗漱一番回来,此时诸葛恪也派人回信,当即加封王征为骁骑将军。
“哈哈哈,此战还未禀告,子平便升为骁骑将军,待明日太傅兵到,你又要晋升了,”聂友为王征倒酒,慨然道,“照此看来,不出半月,子平官职,当在我之上了。”
王征急忙离席拜道:“在下之功,全仗将军提携,这杀敌之功,也是将军指挥得当,若只是升赏属下一人,征宁可不受。”
“哈哈,子平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聂友笑着将王征搀扶坐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吾非嫉贤妒能之人,太傅大人也不会厚此薄彼,方才不过戏言而已,何必当真?”
王征正色道:“若非将军相助,属下也难以集齐这五千兄弟训练为兵,将来无论兄弟们前程如何,都不忘将军之恩。”
聂友叹道:“丹阳向出精兵,这十年来陛下不从丹阳征兵,实在令人费解,如今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同为国效命,吾也甚感欣慰。”
王征仰头喝下一杯酒,摇头无语,他从小练武,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封候拜将,却没想到成人之后朝廷不再从丹阳招兵,由此苦闷三年之久。
如果不是聂友任丹阳太守之后以屯田之名悄悄练兵,他至今还盼不到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