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兊不敢隐瞒,深吸一口气答道:“还说太傅大人若肯保媒的话,东瓯山越任凭太傅差遣。”
“哼——”诸葛恪闻言,一声冷哼,坐在那里低着头半晌不说话,柯兊和刘邵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躬身静静等候着,府衙中落针可闻。
“嘿,嘿嘿嘿——”忽然之间,诸葛恪独自冷笑起来,声音说不出来的阴沉可怕,倒让柯兊二人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
“好,很好!”
诸葛恪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指着柯兊言道:“你马上赶去山阴县,就将洪明之言如实告诉陆郡守,叫他答应这门婚事,吾为他两家保媒。”
“啊?”
柯兊大惊,抬头错愕地看着诸葛恪,“太傅大人,可是,陆郡守他,他……”就是因为陆郁生之事,陆宏不惜与东瓯的越人闹出矛盾来,双方几乎势同水火,洪明更是不择手段将陆郁生先抢走,以此威胁陆宏,此事全郡皆知。
柯兊身为一郡都尉,更是亲历此事,陆宏兄弟极力反对此事,甚至陆宏还在一次派人去探望陆郁生之时,私下叫其传话,宁可守节而死,也不能嫁于山越之人,哪怕他是山越头领洪明。
“为国家安危计,小小一名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诸葛恪一声冷哼,厉喝道,“吾出生入死,数千将士浴血厮杀,为国捐躯,难道还比不上他陆家一个女儿不成?”
“是,是……”柯兊见诸葛恪震怒,吓得连退四五步,连连点头答应,这种事他可做不了主。
“吾亲自写信给陆宏。”
诸葛恪转身抓起案几上的笔,刘邵赶忙过来为他铺纸研磨。
诸葛恪也情绪激动,一张纸顷刻便写满,叫刘邵将其晾干封好,转身对柯兊吩咐道:“吾奉旨来平叛,有圣命在身,蜀军势大,非山越相助不能退敌。
此事干系会稽乃至整个大吴的危亡,国之大事,孰轻孰重,陆郡守自有决断。”
柯兊此时满头大汗,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只是点头答应,等刘邵将书信装好,小心带在身上,赶忙出了府衙,才觉得一口气喘上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刘司马,即刻派人到城外三十里境内聚拢回城士兵,再派斥候监视汉兴蜀军动静,不得有误。”
“遵命!”
刘邵一怔,才明白诸葛恪风尘仆仆来到建平,感情是在汉兴吃了败仗,心中暗惊,却不敢细问。
诸葛恪神色疲惫,摆手道:“吾先去歇息,若是蜀军杀来,速报我知!”
“是!”
刘邵答应着,赶忙吩咐士兵带着诸葛恪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