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只好又将门板装上,蒋松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他……他说了些什么?”
刘封静静地看着蒋松,似笑非笑,一抹光线照在他半边脸上,显得有些神秘而诡异,只看得蒋松脸色发白,心中发毛,抓着卷轴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了。
片刻之后,刘封轻轻吐出三个字“孔雀楼!”
“啊——”蒋松听到这两个字大惊失色,手中的卷轴掉落地上,扶着柜台在一名随从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站稳,此时已经神色慌乱,浑身虚软。
陈济见状趁机说道“蒋松,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保守秘密么?
其实我们早已查知此事,今日还来见你,一来因此事干系重大,需要再三确认,二来也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可要仔细斟酌,只要出了这道门,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孔雀楼,是孔雀楼——”蒋松终于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慌乱说道,“这一切都是孔雀楼的安排,其他的小人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陈济转头和刘封相视一眼,问道,“你来存当,赎当,这一切都是听从孔雀楼的安排?”
蒋松拉着身后的四人一同跪下,答道“是是是,小人一切都听孔雀楼主人的吩咐,几次听他们说起过西域,但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蒋松背着手上前两步“那你到底是何人?”
蒋松答道“小人名叫李贵,只是咸阳城外的一个……一个无业之人,三年前被孔雀楼的人带到长安,帮他们接应来往的商队,在后堂做些打杂的差事。”
“李贵?”
陈济微微皱眉,听他之言,也猜到这小子恐怕就是那些无业游民或者地头蛇、小混混之流,“这些钱票,可都是孔雀楼的人给你的?”
“是的!”
李贵言道,“半月前孔雀楼掌柜安排小人来这个当铺骗取钱财,说好事成之后将我们兄弟送到西域鄯善国去,还送了一座大庄园!对了,这里还有地契……”李贵掏出地契来,陈济却是看也不看,冷笑道“只怕到了那鄯善国之时,也就是你们几人丧命之日。”
李贵和他身后的四人脸色大变,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济,还是李贵聪明些,很快反应过来,气得将手中的地契揉成了一团。
“陈侍郎,小人知错了,我们愿意悔改,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请陈侍郎给我们一次机会。”
到了此时,李贵知道大势已去,赶紧带着那四人一起磕头求饶。
他明白这时候能救他的只有官府了,没有了那三百金,恐怕回去之后孔雀楼掌柜的也会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这个罪他是躲不过去了。
“你们都起来吧!”
陈济摆摆手,示意几人起身,言道,“只要你们今日不走出这当铺,便保证你们都能活命。”
李贵几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答应,他们也知道,外面肯定有孔雀楼的人在监视。
此时格利亚收好钱票,看了片刻终于说道“陈侍郎,刚才这小子还说了,想用两千金收购三千马匹,从外面羌地送到鄯善国去,他们……”陈济忽然笑着转过头来“掌柜的,本官还以为,李贵他们不说,你意欲隐瞒此事呢!”
“啊?
你们……”格利亚一怔,苦笑道,“原来你们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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