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走后,毕轨才失魂落魄跑出书房来,整个屋子里已经鲜血蔓延,没想到李胜来劝自己,他倒搭上了一条命,投降之后不知该如何向刘封交代。
正在犹豫之际,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禀告:“郡守大人,大事不好,秦都尉带着管定、伍巢和八百本部兵马出城去了。”
“啊?”
毕轨大惊,怒道:“这混蛋……”呆立片刻,马上传令道:“来人,开南城门。”
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援军被阻,秦秀逃走,手下没有可用之人,粮草也将告罄,再不投降,真的就两头不讨好了。
毕轨连夜开城投降,邓艾闻报之后命李钰和邓忠先领兵进城接管城防,巡城安抚百姓,大军随后进入城中,拿了毕轨的将令,叫令狐宇扮做魏军去取壶关。
毕轨此时才知道邓艾并未派兵去攻壶关,不过这是邓艾不想多造伤亡,只要长子拿下,占领壶关不费吹灰之力。
府衙之中,邓艾与毕轨见面,听说李胜被秦秀所杀,也只能无奈叹息,命人将其尸体在城外掩埋,看毕轨浑身是血,知道他也受了惊吓,叫其先去歇息。
第二日一早,探马便来禀告,令狐宇顺利拿下壶关口隘,占住了太行天险,不过王昶领大军驻扎襄垣,先锋兵马也已经到了屯留,距离长子不过百里远。
邓忠等听说敌军前来,纷纷请战,邓艾却拦阻众将,只叫众人休整兵马,不必管援军之事,等第二批粮草到来再进兵未迟。
李钰言道:“今全取上党南部,正该一鼓作气攻占上党,将军为何此时按兵不动?”
邓艾笑道:“子贤有所不知,关兴已领西河郡大军北上直取晋阳,吾在此按兵不动,壶关乃进入并州之要地,王昶必会发兵再进,此乃诱敌深入之计也!”
李钰这才明白,恍然道:“原来将军早有计谋。”
邓艾微微点头,又道:“如今长子、壶关尽在吾掌控之中,有此险要,上党以南再无忧虑,不必费心去守,连月行军,将士疲惫,也需要休整,正好可借此机会安整兵马,待粮草运到,王昶退兵不及,首尾难顾,吾与关将军两路取晋阳,并州便可一战而定也!”
李钰叹服道:“将军妙计,属下不如。”
邓艾却摇头笑道:“此乃大将军之计也,正所谓运筹帷幄,制胜千里者也!”
五更时分,屯留城中,牵弘正领晋阳先锋军准备饭食整装出发,忽然秦秀连夜逃回,见他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大吃一惊,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杀了李胜,毕轨此时想必已经献了城池,只好先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