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旁的邓忠见他如此无礼,不禁大怒,就要上前惩治。
刘封却示意他退后,门口的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却实在想不起这人来,摇头笑道:“恕本王眼拙,实在认不出!”
“嘿?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那人一愣,无力地后退两步,猛地抓着头发怪笑起来,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在院子里回荡。
“不认识,你居然不认识我,十几年的等待,我为了什么?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他发疯一般地张开双手仰天怪叫,又笑又骂,状若癫狂,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笑声中带着不甘和绝望,到最后竟低声啜泣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钰蹙眉道:“此人莫非是个疯子不成?”
刘封微微摇头,实在不解这人到底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就算是曾经见过面的人,时间长了认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至于如此吧?
邓忠抱着胳膊观察许久,看那人最后的样子,偷偷来到刘封身旁,低声道:“大将军,你看他的样子,莫非是你辜负了人家?”
“狗屁!”刘封闻言大怒,踢了邓忠一脚,笑骂道,“我这辈子连女人都没辜负过,更何况是个男的?”
李钰实在看不下去,走下台阶沉声喝道:“阁下冒犯大将军,罪该万死,还不将你的身世从实招来?”
那人的哭笑之声终于停下,缓缓转过身来,又指着刘封尖声大叫道:“刘封,你可记得贾穆否?”
“贾穆?”刘封微微蹙眉,似乎确实听到过这个名字,思索良久,才猛然想起来,摇头失笑道:“原来你是贾文和之子。”“嘿嘿,正是区区在下!”贾穆冷笑两声,又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刘封咬牙道,“当年蜀军北伐,在五丈原一战,我的计策被诸葛亮识破,曹将军又被你用诡计所败,此为
我生平最大之辱,故而辞官返回姑臧老家韬光养晦,重读兵书,欲要东山再起,奈何,奈何……”刘封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失笑起来:“奈何中原已经平定,魏国大势已去,所以你便跑来西域想要继续与我对抗,最终选择了乌孙,却还是一败涂地!更可笑的
是,本王居然不记得你,是也不是?”
贾穆浑身一震,惊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其实最让他的受刺激的,还是他将刘封视为平生大敌,没想到到头来刘封居然不认识他,甚至不记得他这个人,这让贾穆备受挫败,刚才差一点背过气去。
刘封叹了口气:“还是阁下太过自大了,自以为是盛气凌人,故而行事偏狭,做事偏激,才至于此!”贾穆站在夜风中摇摇欲坠,不住地念叨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