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负责巡视的正是魏昌,正指挥人马沿河防守,见陆逊赶来,上前禀报。
陆逊微微点头,站在河岸边看向对面,火光之下人影重叠,看不清究竟有多少敌军,魏军就在对岸射箭放火,并没有急于抢桥渡河。
观察片刻之后,陆逊冷静传令道:“传令太史亨、聂友二将,叫他们在左营小心防备,以防魏军声东击西。”
“是!”传令兵飞奔而去。左营正是靠近开阳城的方向,魏军明明去了青峰岭,却忽然来偷营,倒是出乎意料,陆逊看这股人马只是佯攻破坏浮桥,便叫左营的太史亨倍加小心,以防还有伏兵偷袭
。此时已经有一半的浮桥起了火,根本无法扑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烧毁在河面上,魏昌言道:“方才一彪人马靠近,不打旗号,末将还以为是王征他们归来,未加准备,谁
料竟是魏兵……末将失职,请将军责罚!”
陆抗摇头道:“这是某用兵不周,被魏军抓了破绽,非汝之罪。”
一个时辰之后,对岸的魏军退走,杀喊声停歇,只剩下水面上还在燃烧的断桥和残木,受伤的士兵已经被全部救回,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周鲂从后方赶来,言道:“魏军不去救汶水,却反来劫营,是何道理?”
陆抗皱眉道:“如此看来,魏军粮道绝非汶水一处,尚有白浪、巨洋二水直通北面,吾料夏侯霸还有屯粮之处,可从这两条河道运送。”
周鲂言道:“莫非夏侯霸不担心汶水王征这一路兵去攻莒县?”“莒县守将陈泰颇有领兵之能,只是王征一路兵,恐难凑效,”陆抗喟然叹道,“王征若等施绩大军到莒县作为策应,还需至少一月时间,莒县有峥嵘谷天险,施绩进兵未必
便快,王征轻兵出都给你,又无处驻兵,粮食只够五日之用,久站不住。”
周鲂无奈道:“如此看来,夏侯霸是识破了青峰岭伏兵之计,只怕贺冲和王征这两路兵白跑一趟了。”
陆抗点点头,神色愈发凝重:“夏侯霸军中有郭奕、陈佐之流,皆有智谋,还需从长计议,即刻传令他们退兵吧!”
“是!”周鲂马上派人去向青峰岭的贺冲和骚扰汶水的王征退兵。
已过五更时分,天色微明,埋伏在青峰岭的贺冲和相毅浑身都被露水打湿,依然不见魏军经过,二人疑惑不已。
从树林中钻出来,头盔和铠甲上的露水滚滚而落,相毅言道:“半夜探马来报,魏军明明已经出城,为何不见去汶水,莫非从其他路走了?”
贺冲也不明其意,皱眉摇头,看着树林中光线越来越亮,无奈道:“只恐你我白等一夜了。”
就在二人商议之际,忽然一骑马飞驰而来,打破清晨的宁静,惊起飞鸟无数,正是传令兵,到了埋伏之地言道:“魏军昨夜偷袭大营,陆将军命二位将军撤兵回营。”
相毅无奈笑道:“原来昨夜的兵马是去劫营了,撤吧!”贺冲不甘地看了一眼选好的埋伏之地,点头传令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