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中兵器如同怒龙一般,不时拨开贺冲的大刀,将相毅的双枪震得失去了准度,在电光火石之间还能反击贺冲。
二将都年轻气盛,贺冲的刀法得自张辽指点,在襄阳的时候又跟随关羽一起训练过,相毅的双枪也有高人指点,二人在他这里竟占不到便宜,不由心惊。
“将军,俺来助你!”
就在三人焦灼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喝,马蹄声震,二人回头一看,却是许仪硕大的身形正舞动铁锤砸翻士兵冲突而来。
眼看许仪杀来,二将知道绝非对手,对视一眼,奋力逼退夏侯霸,拨马便走,顺着沐水河岸向南奔逃,身后士兵也各自逃命,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口气逃至在大营所在的范围,远远看见浮桥上一片焦黑,断桥残木,还有一些冒着青烟,二人神色黯然,来至一座保存完好的浮桥前下马,却未走向营寨。
“二位将军,你们这是……”
巡逻的士兵赶过来,看到二人衣甲不整,神色狼狈,身后不见有士兵跟随,大惑不解。
贺冲长叹一声,言道:“速去禀告陆将军,就说吾二人在回程路上被夏侯霸领兵伏击,惨遭大败。”
“啊?”哨兵吃了一惊,再次看了二人一眼,不敢耽搁,快步跑过浮桥去报信。
不多时陆逊和太史亨等将疾步而来,看到排列在岸边围观的众多并将,贺冲和相毅更觉羞愧,太阳还未转过山头,但脸上却火辣辣地不敢抬头。
此时正有许多士兵不断逃回,个个形容狼狈,大多受伤流血,汇聚到贺冲身后,出营时带了五千兵马,此时却不足两百人。
见陆抗迈步走过浮桥,贺冲和相毅弃马上前,跪倒在桥头,身后的残兵也都纷纷跪下,这一场仗败得稀里糊涂,他们本是去埋伏魏军,却未料反遭埋伏。
二人跪地抱拳:“末将领兵不当,请将军责罚。”
“二位请起!”陆逊一声轻叹,紧走两步搀扶起二人,对身后的士兵言道,“都起来吧!”
陆逊扫视众人,眼中有痛苦之色,轻声道:“此败非汝等之过,乃是本将思虑不周,吾自会上书大将军请罪,诸位回营歇息去吧!”贺冲和相毅欲言又止,垂首牵马带领残兵回营,太史亨几人上前轻拍肩头以示鼓励,并无人嘲笑他们,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更何况昨夜魏军来袭营,大家一样被打了个措
手不及。
陆逊目送众人过桥,却独自负手站立桥头,怔然看着涛涛河水,清风吹拂白衫,半晌不语,看来攻取开阳,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
袁林知道陆抗一夜未眠,带兵过桥劝道:“将军,你先回营去吧,我在这里收拢残兵。”
陆抗默然点头,吩咐袁林安抚逃回来的士兵,将昨夜损伤的士兵仔细统计,按照军规给予抚恤和奖励,不得有任何遗漏。昨夜一场挫败,虽然对整个大军并无影响,但折损许多兵马,让全军上下再次警惕起来,以前的连胜,未免都有轻敌之心,此次遇到夏侯霸大军,方知魏军之精锐,以后带兵,还需小心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