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正有此意!”陆抗微微点头,便传令今日停止攻城,全军后退十里休整。
傍晚时分,陆抗亲自设宴为夏侯威践行,还有十余位不肯归降的魏军将校陪同,不提这几日战事,更不说劝降之事,只说大汉如今的局势,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临行之时,陆抗偶尔提及一两句张苞兄弟,还有当今太后,这可都是夏侯氏的子女,夏侯家外甥,更听得夏侯威如坠云雾,不知所云。
天黑之时,夏侯威带领三百余魏兵回到开阳,夏侯霸闻言大感意外,带领众将到城外迎接,各自查点兵丁,见放回来的都是亲信,并无细作混入,才将众人带入城中。
府衙之中,夏侯威等人穿戴整齐,个个酒足饭饱,夏侯霸命人端上来的饭菜一口未动,众人个个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们。
夏侯霸忍不住问道:“汉军抓去的俘虏,从未有轻易便放回的,因城中钱粮不足,我这几日正思虑赎回诸位之策,未料你们竟安然回城,那陆抗可有交代?”
夏侯威摇摇头,将一封书信拿出来递给夏侯霸:“那陆抗只是闲聊国事,并不谈当前军事,临行时叫我带书信交于兄长。”
夏侯霸接过书信,就在等下拆开观看,脸上的神色愈发古怪,看完之后,不动声色将书信收起,装进了怀中,不发一言。
郭奕眉头微蹙,问道:“不知信中可说些什么?”
夏侯霸轻咳一声,笑道:“只是些家常之事,不便与诸位观看,未提及任何军事。”
郭奕神色愈发凝重,见夏侯霸不肯透露,料想必有隐情,也不好追问,又问了其他几位将校汉营之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众人各自散去。
众人走后,郭奕皱眉道:“将军,陆抗无端放二将军归来,又当众送来书信,却不便公开,此乃离间之计,望将军谨慎。”
“哼,我夏侯霸做事光明磊落,何惧他流言蜚语?”夏侯霸吾毫不在意,轻哼道,“这满营将士皆是某之亲信,绝非区区一封书信便能动摇的。”
“将军与城中将士坦陈以待不假,但其他人便未必如此,”郭奕还是不肯死心,问道,“那心中内容,当真不能公布么?”
“这个……”夏侯霸略作犹豫,无奈道,“信中有些是关乎先父,实不便于公布于众。”
郭奕一声轻叹,既然识破这是陆抗的离间之计,他自然相信夏侯霸之言,但担心城中其他人会有猜测。夏侯威无端放回,好吃好喝,夏侯霸又收到一封密信,不能给外人看视,关键是这兄弟两人和张苞关系匪浅,这是两国皆知之事,一旦消息传开,如今两军交战,开阳城
岌岌可危,这两人行为反常,很难令人不猜疑。
只好说道:“如今非常之际,还望将军以大事为重,切莫中了陆抗之计。”
“军师放心,我自有道理。”夏侯霸固执己见,还是不肯拿出书信,郭奕无奈,只好告辞出来,先到军营去打探消息,看看回营的士兵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