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这边打着如意算盘,却没想到今日的决定差点酿成大祸,虽然与他关系并不算大,但事后想起来依然阵阵后怕。
无当飞军常年跋涉于荒山野岭之中,寻常的山路树木对他们来说如履平地,李钰所派又是精明强干的心腹,五十多里山路那人仅用两个时辰便走完。
射犬城池并不高大,但在太行陉的关隘之外,又是济水上游,此处地利优越,战时为粮草辎重中转之地,平日为南北客商临时休憩之所。报信之人赶至城内,浑身汗如雨下,甚至来不及喝一口水便紧急求见射犬守将,未料等了好一阵士兵来报,守将有事外出,那无当军无奈,只好将魏军偷袭只是告知守军
,打了一袋水便匆匆告辞而去。
那守军初时还以为无当飞军是来要军粮,颇有不耐烦之意,待听到有魏军出现在云台山中,才大吃一惊,送走传信人之后,急匆匆跑到府衙后院。
来不向内禀告便开门进了卧房之中,大叫道:“将军,不好,大事不好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只听床铺上鼾声如雷,被这士兵的叫声搅扰得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鼾声又传了出来。
“唉呀,将军,快醒醒!”那士兵倒也胆大,上前拉开帘子,抓住床上之人的手臂摇晃道,“将军,有重要军情禀告,将军——”
“嗯——哼哼哼——”
那人嘴巴微张,一股难闻的恶臭从嘴里喷出来,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腥红的眼睛,看了看士兵,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又翻身睡了过去。
那士兵无奈,忽然一咬牙大喝道:“来人,打盆凉水来!”
外面有人答应着,很快便端进来一盆凉水,那士兵接过来,毫不犹豫兜头便浇在了床上之人的脑袋上。
“哇呀呀——敌袭,敌袭——”
那人一个激灵从猛然坐起来,疯狂大叫,如同杀猪一般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将军,是属下,没有敌人!”
那人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怔了一下,看清情况之后勃然大怒,指着那士兵厉声喝道:“苟冬,你好大的胆子。”
那士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赶忙解释道:“将军,刚才无当飞军来急报,魏军从云台山偷袭,已经到了青天河谷了。”
“什么?”那人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抓着那人的衣领提起来,恶狠狠地问道,“苟冬,你若是假传消息戏弄本将,你可知后果?”苟冬踮着脚站着,战战兢兢答道:“属下不敢,刚才确实是无当飞军的人,苟昔和几位兄弟也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