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一行回到行唐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城中百姓见到军兵得了许多鲜卑马匹,便知道他们大胜归来,夹道欢呼而迎。
文鸯提着那名鲜卑将领来到府衙,见到刘封满面红光,笑道:“大将军,今日出战,末将不喜活捉贼酋,方才进城时百姓簇拥欢呼,倒让末将高兴不已,心中爽快至极。”
刘封慨然笑道:“这就是民心呐!只要尔等一心为民,保家卫国,所到之处,箪食壶浆相迎也在情理之中。”
文鸯欣然点头,还沉浸在进城的喜悦之中,却听旁边一人淡淡说道:“胜是胜了,你却将死人带来府中,真是晦气。”
“嘶——”文鸯吸了一口气,嘴角又扬了起来,拿着声调说道,“我听这话,怎么觉着牙酸得慌?”
周处微哼一声,看着那面如土色,双目紧闭的鲜卑将领,脸上还留着血迹,冷笑道:“大将军说了,若不能活捉贼将,你可不算功劳。”
“啧啧啧!”文鸯一阵咋舌,也不搭理周处,将那鲜卑将领扔在台阶上,叫人去打一盆凉水来。刘封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人斗嘴,不禁摇头失笑,想起自己初来这个乱世,先见张飞和马超斗得不亦乐乎,后来张苞和关索也是如此,如今又是周处和文鸯,偏
偏都是他们的徒弟传承,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盆凉水浇下去,鲜卑将领打个激灵睁开眼睛,捂着胸口一阵咳嗽,看到周边尽是汉人,吓得慌慌张张坐起来,不知所措。
文鸯指着那人言道:“大将军你看,人是活的,只是不会说人话,只说胡话。”
周处没反应过来:“说什么胡话,你抓来个疯子不成?”
文鸯一翻白眼:“胡话就是鲜卑话,听不懂。”
果然那鲜卑将领跪倒在地,指着自己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在场几人包括张华在内都大眼瞪小眼,没人听得懂一句。
刘封原打算抓来个小头领打探军情,没想到却言语不通,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时候要是那琐奴在就方便多了,可惜这家伙在黄河岸边被绿林中人乱刀分尸了。
张华言道:“大将军,常山数月来逃来许多幽州百姓,边塞之地多有熟通胡语者,不如在全城查访,明日再来审问。”
刘封无奈,便让张华去城中找人,叫周处派人看押这名鲜卑俘虏,给些吃喝,并派人诊治一下,看他精神萎靡,别捱不到天明人就死了。
文鸯对出门的周处说道:“周将军,好生看守这俘虏,明日若他能提供有用的消息,我的功劳就分你一半。”
周处的脸色如夜色一般阴沉,冷哼道:“谁稀罕你的功劳,明日我自己会挣。”头也不回带人押着鲜卑军走了。
刘封让文鸯先去歇息,暂时还探不到鲜卑军的情况,只好继续派斥候在黑山和泒水一带监视,三千兵马的确少了一些,等明日寇威领大军到,才好进入中山剿贼。
正苦闷之际,苏森进来禀告道:“将军,有人求见,说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