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跋韩听到文鸯的承诺,嘴角不觉留下一串口水,连连点头,将酒囊中的酒水倒了个干净,双手捧着递向文鸯。
文鸯哭笑不得,笑骂道:“我领兵而来,岂能带酒出战?回营之后才有。”
“哦,嘿嘿嘿,是是是。”猝跋韩局促地收回酒囊,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这一路上他喝着那些浊酒,屡次响起汉军的美酒,更是念念不忘,想到胡掖禄屋和那些投降的普通士兵都能喝到这么好的美酒,自己却连尝都尝不到一口,猝跋韩就恨恨
不已,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要是投降汉军,每天喝上哪怕一囊美酒,人生便无憾了。
刚才见到文鸯忽然出现,猝跋韩知道没有胜算,决意投降的那一刻,因为这美酒的影响至少也有三成,保命加上诱惑,让猝跋韩毫不犹豫地变节了。
不过不能立刻喝到那酒,猝跋韩还有些遗憾,咂咂嘴吞咽着口水,才想起还不知这少年人的名字,笑问道:“请问将军重兴打鸣(尊姓大名)?”
“你才打鸣呢!”文鸯瞪了一眼,无奈道,“本将姓文名鸯!”
猝跋韩搓搓手,谄媚笑着点头道:“哦哦,吻将军,吻将军!”
文鸯额头上冒出几根黑线,打断了猝跋韩说道:“猝跋韩,本将正有一计,你若能完成,便有三十坛美酒赏赐于你。”
“三室?折磨朵(这么多)?”猝跋韩大惊,抬头盯着文鸯,用力点头道,“你提要求,我现在就娶。”
“娶你个头!”文鸯看着他满脸横肉的面庞,一阵恶寒,摆手道,“行了,你少说两句,稍后照计行事,按照功劳大小某自会向你去庆功。”
“遵命!”猝跋韩马上站直身躯,这一次两个字倒是回答得干脆准确。
文鸯马上招呼士兵将鲜卑军的车马半空,粮草肉干藏在树林之中,留下十人看守马匹,将武器头盔藏入车内,命猝跋韩继续将车辆运往柏岩山。昨夜文鸯就带兵赶到此处,观察好地形之后在山中埋伏,这条路是通往柏岩山的唯一山路,刚才运粮兵向来路逃走,柏岩山的鲜卑军定然不知道消息,现在又有猝跋韩在
军中,文鸯便临时起意骗开关门杀入柏岩山,将此关拿下。倒不是文鸯鲁莽,而是他对自己和部下有十足的自信,这五百军可不是普通的精兵,而是当年跟随马超的旧部,马家军的精锐所在,保着马超东征西战,也曾杀得曹操割
须弃袍。虽说大多已经是二代或者三代,但西凉铁骑的彪悍却流传下来,马超将文鸯当做义子对待,临死之前将这支人马交给了文鸯统领,希望他们能够再次驰骋中原,纵横沙场
。
此处距离柏岩山关隘已经不远,猝跋韩依然在前方开路,文鸯将如何行事和立功大小再三告知猝跋韩,叮嘱他不要大意错失良机。
不多时便到关下,此时正到三更时分,守军昏睡沉沉,听到关下车轮响动,赶忙点亮火把喊叫,猝跋韩独自打马上前与之答话。
文鸯就在他身后百步开外,躲在辆车之后拈弓搭箭,瞄准猝跋韩的后心,只要这家伙敢有异心,保证先取了他的性命。
守关的鲜卑军见是猝跋韩到来,马上就要开城,却见猝跋韩连连摆手,冲着关上的人大声喊叫,似乎有拦阻之意。文鸯等人听不懂鲜卑话,不由眉头紧皱,一名四十开外的老军悄悄靠过来,低声说道:“少将军,这家伙不叫守军开门,莫非是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