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拉特眉头一皱:“这有四座城门,城中街道、房屋这么多,要是刘封派人挖地道,该怎么办才好?”
卢忠笑道:“敌军挖掘地道而入,其人数必无多少,旨在夺取城门,开城接进外面救应之军,若不能占住城门,也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古力拉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只要加强各个城门的防守就是了。”
“倒也不必全都布置!”卢忠笑道,“只需加强南门处的守卫即可,其余各门叫守军小心戒备,只要过了半夜,城外援军杀到,便无需忧虑。”
“卢先生,为什么其他城门不用增加守军?”一名鲜卑将领瓮声问道。卢忠轻捻胡须,一副全局在握的神态,轻笑道:“汉军就在西门外,此处防备最强,自不必说,北面有大汗援军将到,必有斥候不断联络,汉军不敢轻易在北面行动,一面
泄露行踪……”
缓缓扫视众人,见大家都不觉点头,卢忠心中愈发得意,继续说道:“而东门外有护城河向东而流,难找到挖掘之地,若是不小心河床塌陷,岂非自寻死路?”
“先生果然聪明,倒让我省了许多兵马,”古力拉特闻言大笑,“到了后半夜,看到城外大营火起,我们就从北门和西门杀出,和大汗一起消灭汉军,捉拿刘封。”一众鲜卑将领也跟着大笑起来,古力拉特马上分派人手,在南门外增加一队守军,又多派人晚上巡逻,其余将领到军营休息等候,全军不得卸甲,只看城外火起,便合力
攻杀汉军。
诸事安排完毕已经到傍晚时分,卢忠从府衙出来,信步向东城而来,一路上看到那些做苦力的百姓投来愤恨的目光,冷笑不已。
这些人终将化为一坯黄土,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自己却注定要名载史册,哪怕是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他要的就是被后人所知。
恶名也是名,总比化作灰烟、碌碌一生要强得多!
东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桑树,比周边的房屋高处许多,几乎要与城墙平齐,此时桑叶凋谢,在夜幕下看上去显得狰狞凄凉。
卢忠缓步来到桑树近前,这里的一片空地用栅栏隔开,沿着桑树一周绑着一圈木槽,十几匹战马正在这里吃草歇息。一股浓浓的马尿骚味在夜风中刮过来,卢忠却微眯着双目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嘿嘿,刘备啊刘备,你可曾想过,当年被你视作羽葆盖车的桑树,如今却成了别人的马圈
?”
这正是当年刘备老宅的那棵桑树,当初刘备不得志时,与母亲以织席贩履为业,刘备小时候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桑言道:“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如今刘备的老宅早被拆除,遗迹不存,唯有这可老桑树越长越高,卢忠初来涿县的时候还专门来此感慨一番,后来幽州失陷,魏国很快被灭,汉军随后便攻入幽州,秃发
部上下震惊。卢忠既然已经背叛,自知无路可退,为了讨好鲜卑军,干脆献计将此处改为马圈,以此来羞辱大汉皇室,古力拉特等人欣然接受,将他们的坐骑圈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