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圭休闻言长出一口气,对伏师战愈发感激,想起喀拉墩低矮的城墙,大声道:“有大将军虎威相助,我保证一天时间攻下喀拉墩。”
伏师战点头道:“很好,你收拢残兵先准备着,明日一早出兵向喀拉墩进发。”
“遵命!”
伏师战问道:“那东川王现在何处?”
尉迟圭休一怔:“就在末将营中。”
“你二人各去准备,将东川王叫来见我。”尉迟圭休没想到伏师战要单独会见东川王,心中没来由一阵忐忑,不过想到这段时间他和东川王并未有冲突,几个计策也都是东川王所出,应该不会坑害自己,领命出帐
派人去传唤东川王。
众人走后,参军问道:“大将军向来治军严明,这一次左将军折损近万人马,导致军心震动,为什么不加惩处,反而让他继续领兵?”伏师战轻叹一声,揪着胡须言道:“汉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惩罚左将军,还有谁能领兵?中原人才辈出,但刘封却能在二十年时间荡平九州,足
见其能,这一次国王轻信丞相、国师之言,和大汉出兵对垒,我看并非明智之举。”
参军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伏师战竟然不看好这一战,想起一年前他建议向大汉朝贡讲和,与国师和丞相争执的事情,不由心中一黯。正在此时,亲兵带着东川王进帐,这位昔日的十大名将如今狼狈不堪,须发散乱,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分王侯和名将的气度,见了伏师战,脸上竟是尴尬之色,讪笑连
连。
伏师战脸上却看不出轻视之色,让人看座端水,寒暄几句之后直奔主题问道:“阁下与刘封有过相处,对汉军也颇为了解,对于眼下的形势,可有什么对策?”东川王早就想了诸多方案,此次见伏师战,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马上躬身答道:“此次汉军出征西域,并未带多少兵马粮草,其意在消除各国番号,同归大汉所属,每
到一处便宣扬大汉政令,借此休兵养马,乘机吞并,这是以战养战之术,此人包藏祸心,阴谋不浅,大将军只可与之战,不可与之和。”伏师战微微蹙眉:“左将军领兵驰援飞猿口赶之不及,又丢了克里雅河天险和扜弥城,据本将所知,几条计策都是阁下所献,为什么挡不住汉军呢?如果与汉军交战,胜率
有几成?”东川王脸色微变,躬身道:“前军失利,确实是骑君尉迟塔莫轻敌所致。如今汉军占住扜弥城,但他转运粮草却有数百里之地,在下认为大将军眼下该坚壁清野,在渠勒各
地分屯要害,以逸待劳。汉军远来,利于速战,将军可避战先挫其锐气,等他久战疲厌,再分兵扰其归路,截击袭扰粮草,久而久之,汉军不战自退,然后徐图再举。”伏师战目光闪烁,沉吟片刻言道:“阁下计策虽然稳妥,但汉军兵锋极盛,若是一味强攻我们恐怕也难守住,先把克里雅河以西失地收复过来,才能用阁下之计保住于阗。
”东川王不敢忤逆多言,点头道:“大将军之计更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