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曜胜言道:“天助我等,但强敌未退,诸位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三军随时待命,若汉军不服水土,便是我们反击之时。”
“遵命!”
尉迟曜胜又安排巡视之时,叫大家各去准备,如果雨势太大,计式水也有决堤的可能,也要加以防范。
听着窗外雨声如注,尉迟曜胜如听仙乐,无论如何,这一场大雨来得及时,雨势越大,对于阗便越有利,这一场大雨至少能多守半月时间。
时间拖得越久,对于阗越有利!
“丞相,这场雨来得好啊!”正在此时,骊归侯从外面顶着雨走进来,虽然肩头淋湿一大片,脚上也踩着黄泥,脸上却尽是喜色,“该不会是大哥回比摩寺去求雨了吧?”尉迟曜胜淡淡一笑,言道:“汉军征伐,逆天而为,自然会有惩处,这场雨之后,汉军粮草转运困难,再加上他们营帐破坏,军器潮湿,如果营中粮草再发霉,便由不得他
们不退。”
“哈哈哈,这可是天意啊!”骊归侯大笑着,随从为他脱下袍服挂起来,走过来言道,“丞相,半年前我向你说的龟兹军器,你可还记得?”
尉迟曜胜微微蹙眉,忽然长眉挑动:“军器?你是说连弩和炮石么?”“不错!”骊归侯神秘一笑,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言道,“龟兹这十余年来从贵霜、乌孙、大汉,乃至更西面的大秦国偷取了诸多技艺,非但将汉军的连弩如法炮制出来,这炮
石听说威力更大,可将百余斤的大石从城上抛于数百步之外,这可比投石车的威力大了无数倍啊!”
“竟有如此强横之物?”尉迟曜胜将信将疑,叹道,“此等利器,只有四五件,何愁守不住西山城?”
“实不相瞒,我已经搞到两件了!”骊归侯得意一笑。
“当真?”尉迟曜胜大惊,快步走过来问道,“何时能到?”
“最多一月时间!”骊归侯竖起一根手指,顿了一下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五百架连弩一并运来,那时候,嘿嘿……”
“尊驾于于阗有大功也!”尉迟曜胜脸色泛起一阵潮红,抚须笑道,“有此神兵利器,纵然汉军十万之众,何惧也?”
骊归侯冷然一笑,缓缓道:“丞相,这一月时间,可就要靠你了。”
尉迟曜胜缓缓点头道:“如今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愁此战不胜?”
骊归侯忽然叹道:“大哥一心事佛,不问世事,王兄优柔寡断,四哥性情懦弱,未战先怯,唯有你我二人倾力奔走,于阗大好基业经此一事,也该好好重新整治了。”
尉迟曜胜心中一沉,微微躬身道:“当此国难之际,还当同心戮力,待汉军退后,自会论功行赏。”
骊归侯扭头扫了一眼尉迟曜胜,缓缓道:“功过自有人评,为了于阗的长治久安和强盛,还请丞相三思而行。”
咔嚓——
雷电震耳欲聋,照得屋内瞬间亮如白昼,骊归侯眼中精光闪烁。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夹杂着雨水的湿气,打在二人脸上一阵冰凉。窗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