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哪里是调戏他,他爹曾喜欢九爷,不是众所周知的事么,是吧沈小公子。”
“……”
“啊……我……我不知道。”沈易年少脸皮薄,一张脸几乎烧了起来,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
谢爻看不下去了,放缓声音道:“别听这只鱼胡言乱语,从没有的事。”
“晚辈明白……”
“沈小公子,你可别步了你爹的后尘啊。”
“……”
沉默了片刻,玄泽换了种正经的语调:“我说九爷,此番你去寻织魂女,可是想好以何做代价了?”
“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讨价还价呗。”
玄泽微微一笑,也不往深了问,淡淡道:“那便好,我送九爷去罗望岛,可不是让九爷去送死的呢~”
“放心好了,我不至于傻成这样。”
虽然听他如此说,但玄泽和沈易心中都有些不确信的忐忑,就连流火剑的光都暗了暗。
……
在流雾中行了半日,浓雾渐散,漫天红云乍现。
罗望岛上是一望无际的鬼萤草,在血一样的暮色中随风摇曳。
“九爷,把你送到此处,我就先行告辞啦,”玄泽摇了摇鱼尾:“希望还能……后会有期。”
“那是自然,玄泽公子,多谢了。”
“九爷别客气,下次一起喝酒啊~”如此说着,玄泽一个转身,鱼尾在血色的天幕里化作一道银色的弧线,潜入海中再无踪迹,海面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织魂女住在罗望岛深处的血岩林里,皆是银发碧眸的年轻女子,倚在血红的岩石上晒月光浴,远看是让任何男子都心荡神驰的美人,可近看会发现,她们脖子以下的皮肤是未褪干净的鱼鳞。
沈易远远瞧见,都看呆了,谢爻一手托住背上的砚儿,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道:“别打她们的主意,你要是被她们拐跑了,你爹爹非把我做成鲛玉不可。”
沈易一张脸立刻红了,虽然晓得前辈开玩笑冲淡悲伤的氛围,依旧有些局促。
“……晚辈不会。”被前辈那般调侃,他有些小委屈。
还没等谢爻回应,从岩林深处传来慵懒的声音:“来我这儿之人都晓得规矩罢,等价交换,即使你是玄泽的朋友也不例外。”
魂女能目视千里,早就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瞧在眼里,况且来罗望岛之人,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谢爻本就生得极好看,如此微微一笑,桃花眼弯成月牙儿,就会给人一种温文的亲近感:“今日谢某不请自来,打扰了。”
“别废话了,你身上那家伙的魂儿,可不好修补,过来罢,让我瞧瞧你打算交换的东西。”
“好,那就有劳了,”棕茶的眸子如一口深邃的井,让人内心沉静的同时也不自觉被吸了进去:“易儿,你在此等着,我自己去就好了。”
“前辈,你……”
薄唇向上扬起,眼尾的笑纹溶进月色里:“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沈易眼见着谢前辈朝岩林深处走去,岩石上的鬼莹草立刻蔓延成一道屏障,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想跟过去,却掐着手心强压住冲动的情绪,焦躁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那些躺在岩石上的织魂女看他一副火烧火燎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