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人山人海,叶子说:“我去找主持人,看看还有几个到你。”
我在人群里穿梭著,大家不停在打量我,让我有些不自在。
“苏艾惜。”
胳膊忽然被拉住,转头一看,是顾安言。
“在找你的乐队吗?我带你去。”他的眼睛带笑,看著我,似乎还想说什麽,张张嘴,“……很漂亮。”
我冲他笑笑,“谢谢。”
正准备跟著他往里边走,後脚跟忽然疼得厉害,我停下来,一边从手包里拿出创可贴,一边张望著哪里有凳子可以坐,顾安言担心地问,“怎麽了?”
“高跟鞋打脚,把皮给磨破了。”
他低头看了看,“你穿著裙子不方便,我帮你吧。”他说完,拿走了我的创可贴,在我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蹲下身,握住了我的脚踝,“把裙摆拉上一点。”
“那个,不用了……”
“听话。”
我没料到他忽然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和我说话,在周围无数双眼睛里我感到万分的尴尬,只能依言露出一只脚,看他半跪在地上,帮我把鞋子脱掉,撕开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被磨破了皮的地方。
“艾惜,”叶子这时跑了过来,看见顾安言在给我穿鞋,愣了一下,随即便说:“还有三个人就到你了,准备得怎麽样?”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舅舅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还在应酬吗?
***
音响,灯光,准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话筒,一手提著裙子走上舞台。叶子在下面拿著dv拍摄,表情比我还紧张。我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努力尝试寻找熟悉的面孔,掌声过後,我心里开始焦急起来,舅舅在哪里?他还没有来吗?
“怎麽回事?”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我一动不动地立在聚光灯下,很久都没有动静,手心微微出汗,舅舅没来,我表演给谁看?
“搞什麽啊,上去当摆设吗?!”
我听到有个女生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台下嘘声四起,可我竟然还在发愣,样子一定蠢极了。
“门口!在门口!”叶子张牙舞爪地冲我小声地喊,她急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我抬眸望向正对著舞台的礼堂大门,眼睛瞬间亮起来。
舅舅似乎刚到,他今天参加宴会,穿著非常正式,考究的衬衣、腹扣马甲,笔挺的西服,还有一件色泽内敛的呢绒大衣,他看起来尊贵又英气十足,犹自点了一支烟,站在那里,漆黑的双眸眯起,望进我的眼里。
我抿著嘴悄悄笑了,侧身对键盘手点头示意,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音乐开始流淌,我抬起话筒,认真地开口:
foreverlove,foreverlovet
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
从今以後,你会是所有
幸福的理由
……
练习了一个多月的歌曲,同乐队无数次的磨合,找来专业编曲人重新编排,做足了完美的准备,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听到台下逐渐沈寂,我知道自己正在发光,强烈的企图涌上大脑,看著那个俊美的男人,我要唱给他听──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
我越来越爱你,每个眼神触动我的心
因为你让我看见forever,才了解自己
未来这些日子,要好好珍惜
爱我,有些痛苦有些不公平
如果真的爱我,不是理所当然的决定
感到你的呼吸在我耳边,像微风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