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见屋内无人应声,又小声敲击几下,如是三次后,依然是一片寂然。
门框‘咯’的一声脆响,对方竟以真气震开栓子,旋即一条轻盈苗条的影子飘进屋内,带起一片甜腻诱人的香气。
巨鲲帮大船抵达彭城时已是翌日清晨,天色却并不好,昏沉的天幕黑压压塌下来,带起劲风肆虐,江上涛浪急卷,甚至还飘起了雨点。
而且看这趋势,要不了多久就会转为暴雨倾盆。
云玉真立于甲板上,脸色比这昏暗的天气犹甚,眼光扫过每一位巨鲲帮帮众总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令众人胆战心惊。
她今日穿了一件高领大裘,将白皙的颈脖掩住,若是细看就能看到其脖子上隐见一道红印。
受到王动生死符控制后,又见识到其人深不可测的武功,云玉真顿知独孤策这条大腿已靠不住,是以昨夜她偷偷潜入王动房内,想引诱对方做些不可名状之事。
谁料她刚进入房中就被对方一把掐住脖子,直掐得她快觉得要死时,才被狠狠丢出门外。
未进房前云玉真设想过诸多应对策略,却从未想过会被人弃如敝屣,她羞愤欲绝,奈何半点也不敢发作出来。
王动的举动实在将她吓傻了,云玉真生怕激怒了他,自己会被毫无价值的拗断脖子。
这时候一袭青衫的王动已走出船舱,船上巨鲲帮众忙躬身行礼,“公子公子”的叫个不停,态度恭敬无比,比起对待云玉真这位名义上的帮主时还要谦卑十倍。
云玉真心头暗恼,却是知晓这些巨鲲帮众已被王动的手段吓破了胆,后者一声令下,甚至可向她这位帮主挥刀相向。
“公子!”云玉真咬了咬牙,旋即换成一副甜笑可人样儿,像是忘记了昨夜的羞耻般,恭敬问候。
王动点头瞥了她一眼,实话实说,云玉真的确是一个出色美人儿,不过王动见过的出色的美女多不胜数,且此女作风太滥,他连捧一下的兴趣也无。
独孤策则似仆从般跟在王动身后,生死符折磨下,这位狂傲的门阀公子也得低头。
走上船头,王动眺望彭城,昏暗阴沉的天色下,彭城被淅淅沥沥的雨点笼罩,点点灯火亮起。
靠岸码头上已先泊着三艘五桅大船,大船甲板和帆桅处都挂了风灯,上下三层二十多个舱窗起码有半数亮着灯火。
云玉真投去凝注的目光,朝王动禀告道:“公子,这三艘船扯的是李阀的旗帜,假若船上坐的是李渊,彭城就必有大事要发生了。”
独孤策亦对李阀船只极为关注,他独孤阀和李阀虽是亲戚,但在独孤阀有志于天下的情况下,李阀自然也成了必要剪除的竞争对手。
今次独孤策前来巨鲲帮汇合云玉真,目的本就是盗得李阀购买东溟派器械的账簿,或以此要挟李阀,或直接禀告给杨广,都能给李阀带去大麻烦。
实则王动比云玉真,独孤策了解得更深,李阀今次赴彭城,却是约好了东溟派在此碰头,可惜不管李阀有多少谋划,这番注定徒劳无功。
王动估计现下邀月,怜星已截住了东溟派的船只,将其一网打尽了!
“李阀领头的似乎是李世民和李秀宁,不知眼下是否在船上,我若现在取了李世民项上人头,佛门又该换谁来玩那代天选帝的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