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儒生名为虚行之,本是右先锋方道原麾下一个文书,并未受到重用,亦非愚忠之人。
王动斩杀方道原后,他知晓虚行之无论执政军略皆是顶尖人才,立即将他提拔起来,和冯歌一文一武总揽竟陵事务。
杀鸡焉用宰牛刀,王动不打算亲自下场去对付四大寇,以虚行之的才能,在知晓李密勾连四大寇攻取飞马牧场的筹划后,必然能够应对从容。
不说让李密偷鸡不成蚀把米,打退这次攻击该无疑虑。
之所以保下飞马牧场,终究还是因前世对商秀珣的好印象所致,倒不是为了什么鲁妙子,或许将来探寻战神殿有用得着鲁妙子的地方,但这属于可有可无,无论过去,现在,未来,王动始终依靠的还是自身。
虚行之已出了宅院,王动缓缓踱步至窗前,推开窗户,有风自东而来!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
忽如一夜北风吹袭,洛阳温度骤降,细密小雨好似无休无止般降往大地,使得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氤氲雾气里。
徐子陵穿过大街,挟着一阵凄风冷雨,大踏步迈进西街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内,屋内两人同时生出感应,抬头望去。
寇仲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床上,正摆弄着一口乌黑鞘身的战刀,嬉笑道:“哈!小陵你终于回来了,消息打探得如何?洛阳眼下都来了那些厉害角色?快说与我和老跋听听。”
另一人高挺英伟,脸孔轮廓分明,好似大理石铸就的雕像,其人眼神凌厉,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左右腰际各悬了一刀一剑,正是近日名传中原的塞外高手跋锋寒。
因跋锋寒四处挑战高手的缘故,和同行的傅君瑜失散后,倒是意外同寇仲,徐子陵撞上了,双方大打出手,最终却是化敌为友,互相钦佩。
屋内温暖如春,沸腾的炉火上正煮着一壶老酒,徐子陵视滚烫的铜把手如无物,提起酒壶倒满一碗酒,一口饮尽,吐出一口热气,苦笑道:“眼下洛阳形势之紧张超乎任何人预料,中土关外的各方高手都汇聚过来,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死伤无数的大混战。”
跋锋寒乃天生的战士,感兴趣道:“哦!都来了那些人?”
徐子陵屈指说道:“那些不出名的和还没冒头的先不提,单是现在明面上能打探到的就有林士弘手下国师崔绝秀,窦建德麾下头号大将刘黑闼,刘武周手下大将宋金刚,瓦岗寨徐世绩和咱们的老朋友美人儿军师沈落雁,岭南宋阀地剑宋智,银须宋鲁和宋师道,宋玉致兄妹,独孤阀尤楚红和她的孙女独孤凤,还有巴陵帮萧铣也秘密派出了人手,另外东突厥的‘龙卷风’突利,国师赵德言以及武尊毕玄的两个弟子,西突厥国师云帅和他的女儿莲柔公主,吐谷浑王子伏骞,据说太原李阀二公子李世民击败了薛举,也正朝洛阳赶来,估计不日即到……。”
寇仲听得目瞪口呆,仰头道:“我的老天,一想到这么多高手都是咱们抢夺和氏璧的对手,我的头都快变两个大了。”
跋锋寒摇头提醒道:“万勿用‘抢’这个字眼,据闻师妃暄乃是慈航静斋历代以来最为出色的传人,剑法之精湛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单是要胜过她就很困难了,何况还有宁道奇为她护道,当世之间,只怕没有人能从其手中抢夺和氏璧!”
寇仲愕然道:“老跋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为何说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儿来?”
……
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