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铃音虽然有点不高兴,但她是爱岗敬业的人,想必是案件有什么重大发现,于是赶紧收拾妥当出了门。
唐天远端坐着退思堂内,案桌上摊着一张地图。他没有往地图上看,而是两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谭铃音走进来,看到县令大人这样,她好奇问道,“大人,在想什么?”
“我想给你穿鞋。”唐天远脱口而出道。
“……”她该怎么回答?
唐天远掩嘴轻咳了一下,低头道,“本官最看不得有人赤脚,谁赤脚我就想给谁穿鞋。”
“……”这是什么怪癖。
县令大人显见不欲多言此事,他指了指地图,“说正事。”
谭铃音便低头看那地图。因看不太清楚,她双手撑着案桌,弯腰凑近,果然好一些了。
唐天远说道,“我今日又问了几个人。根据目击者的供述,土匪的来源有两个可能,一是路过此地的流民,二是盘踞在凤凰山的那拨。但是,土匪的口音来自许多地方,现在并无大规模的饥荒或者战乱,铜陵更非大城,从四面八方产生流民并且又汇聚此地的可能性较小。”
谭铃音点点头,“所以他们是来自凤凰山了?”
“初步判断是这样的。”
谭铃音在铜陵县郊的西南方找到凤凰山,这座山挺大的,夹在铜陵县和南陵县之间。她有些奇怪,“凤凰山上盘踞土匪我也有耳闻,但他们没在铜陵县抢过东西吧?”
唐天远不着痕迹地把地图往回移了点,“对,一直是抢过路的商人,还有南陵县的富户。凤凰山是铜陵和南陵的分界,他们设卡抢劫的地方属于南陵县辖地,出了事儿报官也是去南陵县。”
谭铃音还有一个疑惑,“奇怪,怎么没人剿匪?”
唐天远摇头,“这就不知了。”
“没准是土匪跟衙门勾结了。”谭铃音猜测道。
“也有这个可能。”唐天远说着,又往回拽了点地图。
谭铃音没发觉他的小动作。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太看得起地图,因此身体又往前探了探,“孙员外家的田庄在哪里?”
唐天远指了个地方。
谭铃音在地图上比了一下,“抢这里,太绕远了。图什么?”
“大概是因为比较熟吧。有人带路。”说着,又拽地图。
“是谁在带路?”谭铃音想了一下,“不会是那个像老铁的吧?如果老铁没死呢?”她眼睛一亮,突然抬头,哪知县令大人也是向前探身体想说什么,此刻恰好与她迎上,两人都没收住劲儿,两张脸就这么撞在一起。
哦哦,不是脸,是嘴巴……
谭铃音瞪大眼睛,她的脑子又空了。
寻常人离这么近看东西,一般会模糊一片,但谭铃音眼疾在身,反而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他鸦翅样的俊眉,双目像清澈平静的湖,但湖底又似有暗流涌动。他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掀动,像是两片薄薄的黑色的羽。黑羽翻飞,一下一下,直接撩到了她的心尖儿上。
这感觉很陌生,她有些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别嫌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