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一击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彦归行腰身向后倾,险险必过这致命一击。只是剑锋划过脸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下半张脸颊顿时布满鲜血,顺着下颌滴滴下落,在锦被上晕染出一朵朵艳丽的玫瑰。
“你,就如此想要取我的性命?”
彦归行沉声问出口,从伤口到心口,似是而非、犀利而刻骨的痛苦,弥漫在他全身,在此刻倏然达到了顶峰。
尽管她之前也有过刺杀的行为,可他和她夜夜亲密宛如夫妻,即使她嘴上不依不饶,他以为经过那么长时间相处,她对他总会有一两分的眷恋在。
经验里,彦归行认为驯女人跟驯马其实道理不差,只要骑上去了,哪怕骑的不稳,左摇右晃,但只要不颠下来,他认为再烈的马都会驯服,只是时间问题。
对上她仇恨的、剑戟森森的眼神,彦归行知道,是他错了。
难以想象,一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人,竟可以拥有如此狠厉的眼神。
而狠厉的对象,是他!
“自是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又一次要失败了吗?秋凉不甘心,剑尖指着彦归行,连连发出攻击。
剑风“嗖嗖”,但彦归行身法奇诡,秋凉的出招几次三番都被他避开来,秋凉绝望的凄厉而叫,叫声透过车厢将不远处自渎的阿吸引了过来。
“王爷。”
彦归行厉声呵斥,“滚远一点。”
秋凉再接再厉,又一个连刺,“你这贼人,把我师傅怎样了?”
彦归行目色蓦地一凝。莫非方才她早已醒来?
是他太粗心大意了。
他抹了一把下颌滴落的鲜血,发出桀桀的怪笑,笑的人冷寒,“你说燕天礼啊?当然是被本王的死士围攻,慢慢的一剑一剑的刺伤,最后血流而尽,一命呜呼了!天下第一剑,最后的归属是尸横荒野,不知便宜了哪只豺狼虎豹的肚子。”
他的话自击秋凉心窝,五内俱焚。
秋凉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向着彦归行刺去的短剑忽然掉了个转儿,往自己的脖颈就要横切下去。
她要引颈自戮。
彦归行万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一举。
“不可!”
心急如焚的他再顾不得旁的,疾身上前去想击落秋凉手中的短剑。
却在这时,短剑方向又是陡然一转。
“”
剑身破体而入。
彦归行瞳孔紧紧一缩,露出一抹似怅然似自嘲的轻笑,“本王,还是栽在你手上了。”
终于成功了,秋凉说不清心里头是那种滋味,酸涩交加,愁绪的无可名状。本应该是大仇得报的欢欣雀跃,可心里头的那些滋味儿里却独独没有这种。
剑身像是卡在了彦归行的肋骨上,有些难以寸进,但若运起内力,别说一根肋骨,就是两根,也不在话下。
秋凉双手颤抖,却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了。暗恼自己的没用,闭上眼睛不看对方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及胸口,喝道:“你咎由自取。”
运力一送,剑身又入体两分,手停在当口再无力往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