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竟都坐了这么久了。
见尤氏那边漫不经心地同丫鬟问起晚饭都备了什么菜色汤羹,未再往她这处看上一眼,仿佛是她这样一个大活人压根儿不存在一般,孙氏不由觉得尤为难堪,一时也没了再死缠烂打的心思,唯有讪讪地笑了笑,道:“眼瞧着时辰晚了,还要赶回家去,今日便不继续叨扰了。”
尤氏闻言这才看向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寒暄,便命丫鬟将人送出了花厅外。
孙氏走出金府的大门,心中的难堪都未得到半分消减。
这些所谓的权贵夫人,与她常见之人不同,她们既没有冷着一张脸,亦绝不会说什么难听之言,可偏生就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一言一行都透着股高不可攀的意味,甚至能让人生出一种自觉卑微之感。
孙氏气闷难堪之余,又觉得十分不甘。
同为女人,凭什么她就要端着这样一幅低姿态去巴结讨好她人?
再者道,金简被降低留任,兵部尚书之职被夺,金家已是今非昔比了,尤氏却仍是这幅高高在上的做派,还当自己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尚书夫人呢?
孙氏“嘁”了一声,边上马车边咕哝道:“还真当我上赶着巴结她呢,什么东西……”
此路不通,她难道还没别的路可走了么。
待回到汪家与汪士英说明了情况,夫妻二人商定一番,便决定了次日一早托人去给汪黎芸传话。
汪士英官职低微,也找不着什么人,好生托了一圈儿关系,最后才找着了一位在内务府做事的太监,借着往汪黎芸所住着的‘应亭轩’送茶叶的机会,悄悄喊住了汪黎芸身边伺候的小念。
“这位公公还有旁的事情吗?”小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胆怯。
太监倨傲地看了面前瘦弱不堪的小念一眼,一面掸着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拿极随意的语气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今日恰巧碰着了钦天监里的汪大人,无事闲聊了几句,只听他道近来念女心切,是有些想汪贵人了,让贵人若是得了闲儿,不妨回家瞧瞧去。”
小念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
因摸不透自家老爷怎么忽然就‘念女心切’了,故而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道了句:“有劳公公传话儿了……”
话罢本打算送人出去,谁知却不见这太监挪步,只依旧站在房门旁。
小念不由也站在原处,一时觉得十分局促。
久等不到小念有动作的太监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他自幼入宫,竟还没遇着过这般不懂‘规矩’的人。
从不曾与这些宫人们接触过的小念哪里懂得传个话儿也要给红封的道理,半点摸不透对方的意思,不由莫名紧张起来。
此时,恰见前堂中,有人走了出来。
小念下意识地定睛看去。
只见是新拨来伺候没几日的管事嬷嬷和两名小宫女送着一名身着鹤补官服的年轻官员走了出来。
那太监本是顺带着瞅了一眼,待瞧清其人是谁之后,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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