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在家中养病,闲来无事之时便做了几首诗词,想着久未拜见师傅,便欲趁着今日诗会呈给师傅一观,好让师傅点评指正一二。”金溶月缓声道:“其中便有和太太笔下的这首,名为《绮怀》——还请师傅和在座诸位一辨。”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投向了丫鬟手中的册子上。
心下多是在想,有此真凭实据,这下只怕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冯霁雯却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
证据?
她等的便是金溶月拿出足以说服所有人的‘证据’来。
可用不了多大会儿,只怕这所谓的‘证据’就会成为想丢也丢不掉的烫手山芋了。
袁枚心下早有定论,已是无意陪金溶月演这场迟早要砸的戏,当丫鬟将诗集递来之时,不禁微一皱眉。
这种设计他人,并将身边之人都要利用进去的行径,他着实未曾料到竟是出自这个他曾经最看好的徒弟之手。
冯英廉代他伸手将册子接了过来。
信手一翻,果然在第二页就瞧见了这首《绮怀》。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冯英廉缓缓点了头。
“确是一字不差。”
由冯英廉口中说出来的结果,自是要比其他人来得更有公信力。
到底‘犯事儿’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大人的亲孙女。
众人几乎是不必再去亲眼看那册子,心中就已有了确凿的定论。
定是这位和太太抄袭金二小姐无疑了。
方才被戳破了,才又道什么只是展示的书法,此诗并非她所作——正如金二小姐所言,这显然是临场推脱之辞啊!
“在座诸位若是细心一些,也可发现我方才所作之画的意境亦是与此诗相呼应的。”金溶月徐徐说道:“只是此诗我尚未对外人提及过,和太太若非存心盗用的话,却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在质问冯霁雯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指冯霁雯暗中不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剽窃了她的诗作。
她敢这么做,自是料定了冯霁雯心虚,不敢道出实情。
而纵是抱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从而道出实情,她却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首诗是如何落到她金溶月手里的,更别提是说服在座诸人了。
到头来在别人眼中不过只是恼羞成怒的攀咬罢了。
“我自何处听来的暂时不必与金二小姐交待。”万事俱备,冯霁雯亦不再绕弯子,脸上泛了一丝笑意,与金溶月反问道:“因为我认为此诗亦不见得是金二小姐所作。”
果然。
还是要咬她一口吗?
众人讶异于冯霁雯事到如今还不见半点心虚的态度,金溶月却分毫意外也无。
“口说无凭,和太太可要拿出证据才好。”她看着冯霁雯,眼中含着别样的意味。
冯霁雯能做什么?
难道要将那几名给她作诗的人都找出来‘证明’吗?
别傻了,现在谁对谁错众人心中已有定论,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来说明,谁也不可能推倒眼下的认知——而她手中有这本诗册在,众人别人拿出相同的底诗来,也根本无法从时间上来证明谁先谁后。
最后也只会当作是冯霁雯的蓄意诬陷。
“金二小姐才情之高,会看不出我此言‘凭据’何在吗?”冯霁雯脸上依然带着纹丝不动的笑意,继而望向众人问道:“我想这‘凭据’,应是已在许多目光如炬的前辈眼中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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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顶着锅盖跑来更新了,今天还在吐吐吐,而且总觉得肚子里有胀气,会打嗝(长到让人尴尬的那一种_(:3ゝ∠)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