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带着一群丫鬟去了前院花厅。
待她到时才知道,和琳并非独自一人回来的。
半夏也跟着回来了,且还有一名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同行。
“大嫂!”见得冯霁雯来,和琳连忙起身,笑着上前迎了两步。
半夏也立刻朝着冯霁雯走了过来,还和往前那样笑盈盈地喊了句“太太”。
“快些坐吧。”冯霁雯笑着问道:“今日风大雨大的,又这样晚了,怎不在城外歇上一晚,明早再进城?一路长途跋涉的,该是累了吧?”
一旁的中年男人将冯霁雯脸上的关切看在眼中,待她将话说完了,才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冯霁雯看向他。
此人自见到她这个主人起,便未起身说话,此时这般暗示,显是有些架子在的。
难道是洛家的长辈?
江南远离京城,洛家世代从医,自有些不理朝堂、不畏权势的清高在,如此作想,冯霁雯便也心无芥蒂地含笑问道:“不知这位是?”
她做了个手势,看向半夏。
半夏这才恍然地“哦”了一声,连忙道:“我一见太太,竟高兴地把这事儿都给忘了——太太,这是家父!”
什么?
冯霁雯一阵诧异。
这么随意的出场方式,真的没有问题吗?
中年男人更是险些一口茶喷了出去,不悦地道:“你这丫头说得什么话?原来竟是把你爹我都给忘了?”
“我是真忘了嘛。”半夏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而对他介绍道:“爹,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和太太。”
“晚辈不知洛神医光临寒舍,竟丝毫准备都没有,真是失礼了。”冯霁雯上前赔礼道:“想必神医舟车劳顿,一路上也未能吃好歇好,晚辈这便让人交待厨房略备些简单可口的饭菜,好能尽快用了,以便让神医早些回去歇息。待明日歇整了过来,再备下好酒好菜,正式给您接风洗尘。”
洛河闻言挑了挑眉毛,靠在椅子里“唔”了一声。
“那神医且先坐着,晚辈着人去安排住处。”
洛河点了一下头。
冯霁雯施了一礼,便离开了花厅。
和琳见状,忙跟了出去。
他接收到嫂子刚才使的眼神了,真是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啊。
他沾沾自喜地来到廊下。
“大嫂,您有什么话要交待我吗?”和琳笑着问道:“您跟大哥,近来可还好?大哥被赦免的消息我从路上都听说了,要不然,这一路上指不定要如何提心吊胆呢!对了,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
见他越说越多,冯霁雯忍不住打断道:“我们一切都好。倒是你,带着洛神医一同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送个信儿回来?”
刚才她简直被吓了一跳,希望没有让人觉得失礼才好。
“是洛伯父不让我说的。”和琳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他这个人,脾气怪得很……具体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很容易让人尴尬的存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