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ǔ_zǐ 二人赶到前堂,一下子呆住了。来的哪只阿娇,刘彘、南宫公主、阳信公主、隆虑公主全来了,一众人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致的在前堂里瞧着,好象前堂有西洋镜似的。
她们整日在宫里,于外界所知不多,很是好奇。
“公主?”许茹万未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公主,嘴巴变成了圆形。
“见过许姨。”南宫公主冲许茹盈盈一福,亲亲热热的挂在许茹胳膊上了。
“公主!”许茹上次参与盛典,和南宫公主唠得很欢,一见南宫公主就象见到亲女儿似的亲热,搂着南宫公主,笑得脸上的笑容叠了一层又一层,眼里全是美妙的星星。
“见过王爷!见过公主!见过翁主!”周阳上前施礼。
“免啦!”刘彘大模大样的一挥手,自有一股王爷之威严。
“哇!周阳!”阿娇夸张的尖叫声响起,一蹦过来,熟练的挂在周阳胳膊上,催促起来:“周阳,人家想听你讲打匈奴的故事呢,快给人家讲哦!”
周阳暗松一口气,只是听故事,不是要天上的星星,这难不住人。
右胳膊一紧,有人挂上了。周阳一瞧,竟然是刘彘,只见他挂在周阳胳膊上,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周阳,快快讲来!阿娇姐姐要听什么,你就得讲什么。”
“嗯!彘弟弟。”阿娇很是幸福的一扬小脸蛋,一脸的笑容,打量着刘彘。
你这个风流帝王,还真是名不虚传,时刻不忘讨女人的欢心,周阳腹诽不已,笑道:“王子,翁主,先喝杯茶。”
“不嘛!人家要听故事,快讲哦。”阿娇心急之人,哪里能等待。
“快讲!讲好了,本王子有赏!”刘彘好象相声里捧哏,马上就催促,这讨女人欢心的本事很熟练。
阿娇很是受用的昂起了头颅。
周阳强忍着笑意:“翁主,你听故事可以不吃茶,我讲故事就得吃茶。要不然,我讲得口干舌燥,把精彩的给忘了……”
“吃茶!吃茶!”阿娇没二话,做事绝不拖泥带水,马上就嚷起来了:“上茶!上茶!快上茶!”吼得山响,好象这是她家里一样。
“上茶,上茶,快点上茶!别磨磨蹭蹭的!”刘彘紧跟着吼起来,又是博得阿娇幸福的眼神。
这可苦了一众佣人,奔前忙后的送上茶水,匆匆离去。许茹、周阳招呼一众王子公主吃茶。阿娇端着茶盅,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只一口气功夫,就喝光了。
茶不是这么喝的,要品,要慢慢的喝。可是,为了听故事,不能慢,要快。
刘彘与阿娇的牛饮截然不同,端着茶盅,细品起来,一丝礼仪不失。
南宫公主端着茶盅,樱桃小嘴张开,慢慢的品着,一副皇家公主的端庄大方之态。
阳信公主和隆虑公主虽是不失仪,却是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周阳,静等他说故事。
周阳暗叹一声,今儿这苦差事是跑不了,不把他们打发走,什么事也别想做。只得清咳一声,开始给他们讲故事了。
回长安那天,周阳在宣德殿讲过,南宫公主他们偷听过,今日再次听来,却是另有一番滋味。那天只能偷偷的听,听得入神,一个不小心,就摔在地上了。今天不同,与周阳是近距离接触,有问题可以问。
周阳这一讲就不得了,惊心动魄的热血搏杀,让阿娇他们紧张得脸色泛红;尸积如山的惨烈,又让他们眼圈儿发红;胜利的时候,他们又是齐声欢呼,吼得山响,仿佛他们不是在听周阳讲故事,而是置身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似的……
一直讲到口干舌燥,周阳宣布暂停,要吃茶润喉。
阿娇她们虽是很想听,可是把周阳那副苦样儿看在眼里,不好再催促,任由周阳吃茶。
趁这功夫,阿娇他们在府里转悠起来。阿娇,阳信公主和隆虑公主三人一起东瞅瞅,西瞧瞧,倍觉新鲜,欢声笑语不断。
南宫公主抱着包袱,双手绞在一起,手背有些发青,好象心事重重似的,一个人在府里转悠。许茹最是喜欢她,本来要陪她的,她给支走了。
“姐姐,在想姐夫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把南宫公主给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瞧,只见刘彘不知什么时间来到她身后,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明亮的眼睛盯着南宫公主。
“彘儿,什么姐夫?”南宫公主一颗心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姐姐,你这锦袍是做给姐夫的吧?”刘彘指着包袱。
“休要胡说。我自个做着玩的。”南宫公主粉脸上一抹羞红。
“嘻嘻!”刘彘笑嘻嘻的:“姐姐,你要是想送又不好意思送的话,本王子的办法多着呢,可以帮帮忙。”
“你?”南宫公主以为他在说笑,仔细打量,不见他冒坏水时的转眼珠,有些惊疑不定。
“姐姐,你为了大汉,宁愿身涉绝漠,无怨无悔,愧煞多少男儿!若是姐姐有意中人,彘儿帮你,不正应当么?”刘彘明亮的眼睛中含有泪水。
一句话,差点把南宫公主说哭了。身涉绝漠,嫁给单于,谁愿意?可是,为了大汉,她没得选,她不能作主,每每思之,让人痛断肝肠。
“彘儿!”南宫公主捂着脸面,极力忍着泪水。
“姐姐,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刘彘很懂事的在南宫公主肩头轻拍着:“这么多年,姐姐想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头。姐姐,彘儿的肩头就借给你用用。”
“你这坏东西!”一句话,又把南宫公主逗乐了,一双粉拳在刘彘肩头轻捶着,紧抿着嘴唇,俏媚可爱。
刘彘笑道:“姐姐,若是你有意,彘儿帮你传递些物事儿。”
南宫公主这次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是俏脸飞霞。刘彘呵呵一笑,手朝在府里巡逻的兵士一指:“姐姐,是他!”
“休要胡说!”南宫公主喝斥起来。
“就是他了!”刘彘又朝一个兵士一指。
“瞎说!”南宫公主仍是喝斥。
“那就是他了!”刘彘朝一个人一指。
“休要……”南宫公主的话才说了一半,没有了下文,一颗螓首低了下来,双手抓住衣裾,搓弄起来,粉嫩的脖子上全是红色。
刘彘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阳。周阳正在远处伸懒腰,做着扩胸动作。这讲故事也不是那么好讲的,时间长了,不仅口干舌燥,还让人懒洋洋的。
“嘻嘻!”刘彘贼笑一声,一把夺过包袱,直奔周阳而去。
南宫公主一惊之下,本想夺回来,却是站着没动,任由刘彘跑走了。
来到近前,刘彘站住了,头一昂,胸一挺,大模大样的道:“周阳。你故事讲得不错,本王子赏你一件袍子。”说着,把包袱递了过去。
周阳也不客气,接过,打了开来,只见一件做工不错的袍子,调侃道:“四王子,你这针线活儿了得,这袍子做得很好!”
“卟哧!”南宫公主远远听见,不由得莞尔,笑不可抑,好象盛开的百花。
“休要胡说!”刘彘一愣,脸一沉:“本王子怎能效那妇人之行!这是南宫姐姐给你做的。”
也不等周阳的反应,快步而去。
“南宫公主?”周阳与南宫公主只有一面之缘,那就是回长安那日她们听故事听入神了,摔倒在地上,周阳见过一面。
她竟然为自己做袍子,不由得愕然,看着前方的南宫公主,四目交投,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