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的蹄声响起,只见庞大的匈奴骑阵开始发威了,不计其数的匈奴弯弓搭箭,对着前方放箭,打马疾驰。马蹄过处,雪花飞溅,穷极目力之处,只见一片雪花翻滚的世界。
“乌特拉!”匈奴热情如火,一边吼着万岁声,一边开弓放箭。
奔行一阵之后,匈奴收了弓箭,摘下铁心树木棒,端在手里,狠狠的冲了出去。
疾驰一阵后,匈奴手中的木棒狠狠一捅,然后扔掉木棒,拔出弯刀狠狠砍杀起来。匈奴的刀法极其了得,一把弯刀在手里,变化多端,刀光闪烁不停,一道道雪亮的刀光令原本阴霾的天空骤然明亮了许多。
吼声如雷,热情似火,刀光闪烁,雪花飞溅……匈奴尽情的发泄过多的激情。
紧随在匈奴骑阵后面的是一架架大型攻城机械,这是军臣单于这些年来,倾尽国力打造的。数年前那一战,军臣单于败就败在没有攻城机械。假若当年一战,匈奴有数量足够的攻城机械,汉朝城池就不再是汉军的坚固屏障,汉军就失去了依托,那么,那一战的结果绝对会给改写。
可惜的是,匈奴不能制造攻城机械,并非军臣单于不知道攻城机械的重要性。正是因为匈奴不能制造攻城机械,军臣单于才决定奇袭雁门,夺取雁门城里的攻城机械,用来攻打其他的城池。
在历史上,匈奴这一计划非常成功,演变成了汉家的耻辱“凌辱之恨”。可是,由于周阳的到来,军臣单于这一计划却破产了。
痛定思痛之后,军臣单于决定善待汉人工匠,对汉人工匠进行威逼利诱,要他们帮匈奴制造攻城机械。
数十年来,匈奴掳掠的汉人工匠不少,他们落在匈奴手里,又能如何呢?有人宁死不屈,有人却做了汉奸,为匈奴效力。经过这些年的积累,匈奴终于积累了数量不少的攻城机械。
这一次,军臣单于是铁了心,要狠狠的报复汉朝,要攻破汉朝的城池,决心动用这些珍贵异常的攻城机械。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汉朝不事征伐,象以前那般,只管守好城池便是。在如此之多的攻城机械面前,汉朝要想守住城池,异常困难。一旦有数座城池给攻破,匈奴大军就可以在汉朝腹地纵横驰骋,后果不堪设想,汉朝会伤亡惨重,甚至一蹶不振。
真要如此的话,军臣单于梦想多年的,打进长安,逼使汉皇称臣的事情未必不能实现。
望着一架架移动的攻城机械,军臣单于的信心迅速膨胀,挥着胳膊,大吼一声:“打进长安!打进长安!”
“打进长安!”
“打进长安!”
“乌特拉!”
“乌特拉!”
匈奴爆发出惊天动的吼声,大地为之颤抖!
吼声此起彼伏,良久难绝,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停歇下来。
数年前,军臣单于就曾在此处高吼打进长安,那时的匈奴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如今,他们不会有一丝怀疑,他们坚信,这一次,一定能打进长安!
吼声停歇之后,伊稚斜喜滋滋的前来禀报:“大单于,喜事,大喜事!”
伊稚斜是匈奴少有的头脑清醒的人物之一,他一向以冷静著称,原本不会如此这般容易欢喜。可是,如今的情势对匈奴极为有利,汉军不能主动出击,只能守城,有此一点,就限制了汉军的发挥。汉朝新军战力极为强悍,可是,发挥不出来,又有何惧呢?
再者,如今的匈奴有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汉朝赖以固守的坚城已经不再是阻挡匈奴进军的屏障。
匈奴没有帐幕,还是匈奴吗?不是!
同样的,没有了城池的汉朝,还是汉朝吗?不是!
有此两点,足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要伊稚斜不欢喜难言都不行。
“什么喜事?”伊稚斜这话无异于锦上添花,喜上添喜,军臣单于更加欢喜了,脸上全是笑意,花白的头发根根竖起,荡漾着无尽的喜悦。
“大单于,汉皇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叫卫青的,前来边关统兵。”伊稚斜笑呵呵的,开始损起了卫青:“这个卫青,是周阳的小舅子,他的姐姐嫁给周阳,做了小妾。他一到边关,就给兵士放假,放了十天。”
“十天?太少了!”军臣单于微一沉吟,笑道:“若是多放些天,本单于包证他们永远回不来!”
“十天是少了点,可是,卫青这无用之辈仗着裙带关系,作威作福,边关的汉军将领对他是怨声载道,汉军的军心已经离散了。”伊稚斜大笑起来:“大匈奴的勇士还没有打到,他们就自个内讧了,哈哈!哈哈!”
伊稚斜的笑声高亢,有些尖细刺耳,好不快活。
他却不知,若不是周阳的到来,卫青是他最大的对手,他屡次败在卫青之手。就是他本人,都差点给卫青活捉了,著名的“单于夜遁逃”,就发生在他和卫青之间。
“太好了!”军臣单于也是大笑起来,眉毛根根向上翻,今天的喜事一桩接一桩,桩桩件件,让他乐翻了天。
先是见识了匈奴的军威,还有数量不少的攻城机械,匈奴前途一片光明。再有这事,军臣单于更加乐不可支,喜悦上来,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踱步:“哈哈!汉人的军心离散,这仗还用打吗?大匈奴此战,必胜无疑!”
踱步并不能发泄军臣单于爆棚的喜悦,大步一迈,顺着山道下山。来到山脚,飞身上了骏马,一拍马背,战马仰首嘶鸣一声,雄壮嘹亮,极是雄浑。
战马撒蹄便奔,军臣单于控缰而驰,在匈奴骑阵前纵横来去,意气风发,不可抑止。
他所到之处,引得匈奴一阵欢呼,齐声大吼:“大单于!大单于!”
军臣单于不时朝匈奴挥手致意,脸上洋溢着笑容。奔得兴起,一拉马缰,战马高高跃起,离地丈许。军臣单于在战马上,一个蓦然回首,虎目中精光四射,好似利剑一般,右手中的弯刀狠狠劈下,好象闪电划过长空,慑人心魄。
军臣单于这副跃马图,英姿矫健,雄风凛凛,声威不凡,永远的定格在匈奴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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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帅府。
卫青趴在地图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公孙贺、公孙建、张通、秦衣、秦无悔他们站在卫青身边,目光落在地图上,个个一脸的肃穆。
“卫将军,这地图看过不知多少回了,你又在看什么?”公孙贺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在想,我们该走第二步了!”卫青眉头一挑,道:“众将离心的事,想必单于已经知道了,我们再让单于欢喜欢喜!”
“卫将军,要怎么做?”公孙建问道。
“把攻打河套的事宜停了,把准备进攻河套的jūn_duì 调回来。”卫青右手重重在地图上一敲,道:“如此一来,单于就会更加相信大汉不会出战了。”
河套之地太重要了,谁得河套之地,谁掌握主动权。若是汉朝连这也停了,要军臣单于不相信都不行。
“妙计!”众人齐声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