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院院门贴着封条,安安静静。
这时消息传来,秋闱放榜了。
纪曜和纪暄都落榜了。
纪真为自己封院子的英明果断点了一个赞。
货比货,这要是他还在外面杵着,跟落榜的纪暄一对比,侯夫人不生吃了他才怪!据说侯夫人可是连花会都筹备了好久了,就等着考完试给闺女儿子相看人家呢。
两位少爷下场,一个都没考上。
侯府瞬间就安静下来了,下人们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不小心犯到哪位主子身上吃刮落。
纪曜只是笑了笑,说:“考不中,说明我积累不够,三年后再考就是。”自从见了他那位庶堂弟,纪曜觉得自己看得越来越开了。
二太太失望归失望,更怕一向心高气傲的儿子受不住打击,发现儿子放得开,自然欢喜,也就把全副心思转到了为儿子筹备婚礼上。
纪暄就失落多了。在国子监一众同龄人中他的成绩一向是拔尖的,先生也一直看好他,都觉得这次下场问题不大,谁知竟然落榜了。
如果纪暄仅仅是失落,郑氏那里简直就是暴怒了。长子承爵不需要参加科考,她把踩下纪真的一切希望都压在了小儿子身上,谁知居然没考中!就算下一场中了头名,十九岁的解元和十三岁的解元能比吗!
“都是那个贱种,带坏了我们暄哥儿的运道。我就该在考前把他打发出去的。”郑氏手上抠着一个小盒子,说:“晋阳侯府老夫人正四处为他那个天煞孤星不知道克死了几个妻子的孙子看人家,早就放出消息,只要八字合得上,门第不论,男女不论,三媒六聘,不要嫁妆。”
福嬷嬷一惊。暄少爷落榜,夫人这是彻底入了魔障了,三少爷现在在老太君和侯爷面前很有几分脸面,哪是夫人可以随意拿捏的!再说了,当初下药那事已经落了老夫人和侯爷的埋怨,不然也不会特意把人接回京了。成婚,在哪里不能成婚呢,本就是放到乡下自生自灭的,随便挑个女子嫁过去就是了。
郑氏把盒子收了起来,说:“给吴家表嫂下帖子,请她后日过来赏花。”
福嬷嬷答应着退了下去,觉得不该放任夫人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却不知该如何劝阻,想了想,决定明日告假跑一趟郑家。
转天,福嬷嬷告假去了郑家。下午才从郑家回来,就见侯府气氛有些不对。
可不是不对,圣旨来了。
安远侯府纪家三郎和晋阳侯府薛家世子,要成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