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既无法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心里的恐慌感。
唯有林晚还站在那里,此刻阴风一吹,她头上的红盖头直接落到了地上,要是喜娘还清醒的话,肯定要念叨几句吉利话掩盖过去,毕竟这红盖头是由新郎官揭开的。
不过现在还没拜堂,盖头就被新郎官用风给吹掉了。
“咯咯咯”一阵沉闷的摩擦声,是棺材盖被推开发出的声音,然后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棺材的边缘。
“啊啊啊救命啊,我好怕啊,我要死了,我的数据紊乱了,病毒入侵了,我的运算系统要崩溃了……”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开始崩溃地大哭大叫,完全是一种憋尿憋到膀胱快爆炸的状态。
倒是林晚十分淡定,笑话,她都跟那鬼东西同床共枕那么多日了,这点风吹草动算什么,根本不放在心上啊。
不过她倒是很奇怪,那只抓着棺材板的手,竟然莹白如玉,而不是充满了血迹。
棺材盖被彻底推开了,里面的人也爬了出来,林晚瞪大了眼睛看过去,面上都是惊诧。
他身穿着红色的喜袍,头戴玉冠,身上纤尘不染,跟之前被血迹泡染的模样,判若两人。
男人的两条长腿跨出棺材,慢条斯理地走到林晚的身边,她这才发现这男人长身玉立,身姿飘逸。
只不过他的脸上戴着半截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唯有下巴和薄唇露在外面,不过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十分明亮。
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晚时,好像要把她直接吸进沉闷的泥潭之中一般。
“你是谁?”林晚惊了一下,她不敢认。
“你的鬼夫啊,之前我们都睡过那么久了,总该认出我的身形吧?”
“没有,你浑身是血,我从来不看的,反正不好看。”她极其欠抽地回答。
男人的唇角抽了抽,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也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变好看了,还是林晚觉得他的手没有血迹了,虽说温度还是有些冷,但是她竟然没有心理阴影了,竟然还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原本接近崩溃的系统,此刻好不容易缓解过来,看到林晚的表情变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颜狗真是这世上最好哄的生物了,只要长得好看,哪怕是鬼怪都能接受。”
林晚冷笑:“对啊,你不服气嘛?有本事你也好看啊。”
“我的确是最好看的,等你见到我你就知道了,我要你跪下来喊我妈妈。”系统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晚:“……”
她坑系统说男人为了表示自己很厉害,自称母亲的话,系统还记得一清二楚呢,她莫名有一种心虚感。
“我们不败天地,因为我不信天地。从高堂开始拜起吧。”他抬起手指,指了一下桌上摆着的两个灵牌。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不过不再是原来那么嘶哑难听,反而像是山泉水一样,清脆好听。
林晚点头,两个人手拉手给桌上的灵牌行了一礼。然后又面对面交拜,这是夫妻对拜。
当两人站直了身体的时候,男人抬起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他的手指真的长得很好看,修长而白皙。
只是触感并不是温暖的,依然还是透着一股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