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不同于以往宫斗剧中的勾心斗角,也不同于街面上扯头发抓纽扣,她们两个人的冲突,显得更高大上也更不食人间烟火一些;
但归其本质,曾经有着类似于母女的关系,现在又有着竞争者的关系,彼此错乱复杂关系之下,仅有的,是谁都没办法后退半步的坚决。 .
于刘梦雨身体周围,一道接着一道的精神风暴不停地凝聚而出,空中的炸雷在此时真的是其精神思维和这个现实世界所摩擦的表现,而不再仅仅是“头脑风暴”的夸张比喻。
四周的苍穹,仿佛在此时都不得不在其精神意识面前低头。
而荔枝那边,则显得稍微简单粗暴一些,她的身形于风暴中不停地摇曳着,衣衫裙角也在纷飞而动,她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于空中演绎着自己的舞蹈,诠释着属于自己的艺术。
这是一场时隔二十年的决斗,二十年前,她在彷徨,而她还年幼懵懂,彷徨的她用一串荔枝就将年幼的她从广州带到了成都。
二十年后,她不再彷徨,而她,也已经不再年幼。
一些账,一些恩,一些仇,剪不断理还乱,却变成了一场遭遇战的狭路相逢。
没太多的时间去分清楚对错亏欠了,也没必要再去理顺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你要往前走,
我不能让你走,
就这么简单。
只是苦了整个临潼,本来炎炎夏日之中忽然降下暴雨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但这一串串的电闪雷鸣和一道道的飓风却又让下面的普通人内心之中升腾起了无限的恐惧。
不少人曾抓拍闪电或者乌云压迫的瞬间发在朋友圈笑称:是否有道友在渡劫?
但此时天上的景象,当真如同末世来临,尤其那自苍穹中传来的一阵阵闷哼,更像是一记记重锤硬生生地砸在人们的胸口,在这个时候,似乎自血脉深处升腾出来的不光光是恐惧,还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曾几何时,现代人曾嘲讽自己的祖先面对电闪雷鸣跪伏下来顶礼膜拜他们眼中所谓的神祗,现代人嘲讽先民的愚昧和无知,但他们又何曾晓得自己又岂非是站在窗台边被别人当作风景看的人?
先民壁画之中常有的顶礼膜拜,又真的只是纯粹地膜拜叩首自然界的正常现象?
谁又能够晓得,于高耸的苍穹之中,究竟发生着什么?
长达十分钟的僵持,对于武侠片来说,似乎并不算长,但实际上真正的生死交手时,往往结果也就在几个呼吸间就能够分出来,前阵子苏白和希尔斯的对决哪怕看似你来我往的但真正从动手到结束的时间也就三两分钟而已。
“你比我想象中,弱很多。”
荔枝的眸子里闪烁出一抹疑惑,面前的这位曾在她童年留下极大阴影痕迹的院长阿姨,在真正交手后,却发现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这一场交锋,荔枝曾在自己脑海中模拟过很多次,在她的大半听众生涯中,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就一直是她的目标也是假想敌,但似乎是期待太大了,所以真正在做这件事时,产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这二十年,是等待。”刘梦雨很是平静地道,“而不是苦修。”
话音刚落,刘梦雨双手轻轻撑开,天空中的乌云也随之这个动作而散开,一道霞光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自黑夜中出现,仿佛一条血魅正在翻转和摇摆。
“不能进故事世界,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能感悟,不能触动规则的神经,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差池,在这种环境下,哪怕再给二十年,再给两百年,也很难取得丝毫的进步。
我倒是对现在还算满意,至少没有被你一个照面给打趴下,否则那就太难堪了。”
“那你的依仗,到底是什么!”荔枝质问道,“这样子的你们,居然也能躲得过广播的目光?”
两个女人虽然在交流着在说着话,但是彼此之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宛若血魅一般的霞光呼啸而出,自空中划出了一道无形的沟壑,直接冲向了荔枝。
曾几何时,这是刘梦雨以前常用的能力,在这个能力之下,不知道多少强者沦为了白痴一样的存在被直接冲垮了神智。
然而,荔枝在此时却只是微微扬起头,双臂展开,一座城在其脚下出现,好在是在夜里,又乌云滚滚暴雨如注,如果是在白天,这绝对是震慑人心的“海市蜃楼”之景。
荔枝十指轻微地挑动,像是在勾引着什么,
而后,
这座城的虚影之中爆发出了滔天的怨念,无数亡魂的嘶吼开始咆哮而出,一时间,浓墨一般的颜色彻底掩盖了乌云本来的面目,磅礴的压抑感以铺天盖地的姿态倾泻而出。
血魅所到之处,亡魂消散,像是得到了解脱,但血魅纵然再怎么犀利,在陷入无数亡魂之中时,也无法继续保持一往无前的姿态。
“我是在帮你,超度你的孽债么?”刘梦雨有所明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