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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龙坎老火锅,算是巴渝的一家老火锅品牌店,当然现在还名声不显,在后世,这个餐饮品牌一度拥有两百多家的加盟店,算是四川火锅界的一霸。
徐富贵跟着刘梦雨一直走,步入了火锅店的厅堂,走入了侧面的包间位置;
推开门,里面白烟缭绕热气腾腾,苏余杭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刚刚烫好的千层肚放入自己的酱碗里,见富贵走进来,苏余杭也只是笑笑,他们之间,没必要那么客套或者起身相迎这类的客套。
富贵坐了下来,刘梦雨则是坐在另一侧。
三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苏余杭喜欢火锅,他并不是四川人,但一年中有一小半的时间是待在川内,他好的就是这一口。
大概半个小时后,肚子也吃了不少了,刘梦雨在此时忽然起身说有事要离开一下,苏余杭对她点点头,刘梦雨又看了富贵一眼就离开了。
“相敬如宾。”徐富贵打趣道,显然,苏余杭和刘梦雨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真正如胶似漆的地步,具体是什么原因又具体到了哪一步,那就不是君子所需要探究的了。
“确实挺相敬如宾的。”苏余杭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摊手道:“你知道的,以我这样子的条件找个合适的媳妇儿,难啊。”
这是一语双关。
徐富贵点点头,道:“确实难。”
“富贵,你什么时候证道?”苏余杭又问道。
“你不是问过了么?”徐富贵反问道。
“我知道你要证什么道,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准备着,甚至知道你一直在压制着。”苏余杭一副我看透你笑眯眯的眼神,其他人做这种表情可能会显得很猥琐,但是苏余杭却显得很是洒脱和自然,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你不也是一样么。”徐富贵喝了口黄酒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将所有心思放在强化方面,我觉得你早就证道了,也不用等到前阵子才证道。”
“不一样,不一样。”苏余杭摇摇头,“富贵,你说,你想证的是什么道?”
“一定要说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苏余杭拿起酒杯,和徐富贵虚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他很少这样喝酒。
“说出来,我就证不了了。”徐富贵苦笑一声,“你不会想坑死我吧?”
“富贵…………”
“嗯。”
“人无心可以活么?”苏余杭忽然问道。
倏然间,整个包厢的氛围陷入了冰点,仿佛有一层霜已经结了起来,覆盖住了这里的一切,连热腾腾的火锅都没办法将其驱散丝毫。
徐富贵拿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目光中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他有些讶然,也有些不解,同时,有着一抹释然和无奈。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对我做到这一步的。”徐富贵用颤抖的手端着酒杯又喝了口酒,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有些唏嘘道:“大杭,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
“人无心,到底可否活?”苏余杭没直接回答徐富贵的问题,而是继续问这个问题,同时,苏余杭的这一双眼眸开始闪现出轻微的白光,隐约有太极的图腾正在旋转,蕴含着一股天地之理。
这种感觉,很类似胖子引雷时的状态,这是在沟通一方天地,简单的说,就是给上苍打小报告。
徐富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身形一颤,直接出现在了火锅店外面,他在走,他在快速的行走,从成都去云南,并不算远。
他要走过去,他要尽快地过去,
否则,
就没有否则了;
但苏余杭的身形却在下一刻又出现在了徐富贵的身侧,他的速度和徐富贵一模一样,两个人一起在行走,一起在行进,像是以前两个人吃完饭在路灯下散步一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有个东西,却变质了。
“富贵,人无心可否活?”
苏余杭继续问道,
恍惚中,
苏余杭的声音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而是来自这天空的轰鸣。
徐富贵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自其身上的毛孔中开始有血珠慢慢地渗透出来,他在挣扎,他在反抗,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
只有,
失望。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在你面前没什么秘密,
所以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道,
所以你清楚我走的是什么路,
今天,
你替天问道,
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但我依旧不恨你,
我也依旧不怨你,
因为当初把你当好友的,
是我自己。
我自己种下的因,
我自然得吃下今日的果!
富贵还在继续的行走,苏余杭还是继续跟在他身边。
二人的速度很快,比全速踩上油门的车都快了太多太多,甚至,就像是高铁一样。
“富贵,人无心,可否活?”
苏余杭继续问道,一时间,天空中有雷声阵阵,仿佛以天之名正在垂问世人!
苏余杭双眸一片白色,泛着冰冷和肃杀,他没有退路,也没有丝毫犹豫的空间,既然选择那一步,就必须剔除掉一切阻碍。
对不起了,富贵。
富贵自创古僵三转,但他洞悉因果,因为看得远,看得多,所以自然而然地想得就多,思虑的也就多。
他不贪心,因为他不需要贪心,正如赵公子所言,他是一百个世界才能诞生出的一个特例,哪怕他勤勤恳恳,哪怕他畏畏缩缩,但有些宿命,是无法改变的。
正如姜太公古稀之年依旧在钓鱼,但之后自然有愿者上钩。、
古僵三转,自创脱胎于秦军炼体之术,采补天地之力,融入自身,以达到一种自生的不死不灭,甚至连意志和灵魂在与肉身融合的同时又和这片天地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