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刻入骨子里的狠戾。
[你是我的,哪都别想跑。]
“……”
一场梦魇,让沉青猝然惊醒。
他从床榻上坐起,衣袍凌乱,墨发散落在苍白的肌肤间,被汗水微微染湿。
……有点烦。
他撩开额前乱发,仰首望了眼窗外天色。纤细的脖颈上隐约可见淡青色血管,再往下一点,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疤痕。
“墨蛇大人。”
屋外有敲门声,是鸾鸟。
“您醒了吗?刚刚有客来访,是秦家的人,想要见您。”
沉青道:“我知道了。”
长发又变成了及肩的墨发,他穿着白色衬衣,随意地披了件宽松的墨色外袍,推门走出。
暖阁里,几个西装男子静立,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季先生。”
为首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见到沉青后他先是规规矩矩地颔首致礼,随后自报家门。
“晚辈是秦家第四十八代长孙秦衡。这次前来是想请您出面,帮我们应对秦家的危机。”
沉青偏过头:“秦家的事情,不该由秦家自己解决吗?”
“这……”
秦衡面露难色,苦笑道,“是这样的。我祖父身体一向康健,两个月前却不知道为什么得了重病,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如今已卧病在床多日。再加上秦家近来怪事连连……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来叨扰先生。”
秦家是传承数百年的捉妖师世家,最鼎盛的时期几乎盘踞整个中原,是南方第一大家族。只是近二十年来各方新兴势力崛起,秦家地位受到冲击,早已大不如前。
虽然实力下滑了,但秦家根底还在。他们送来的报酬不低,显然是下了血本,真心实意要请沉青出面。
沉青道:“走吧,带路。”
秦衡顿时大喜过望:“多谢先生!”
“大人,抚桦说他想随您一起去。”
临出门时,鸾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怯怯地揪着她衣角的少年,“他三年前修成了人形,刚好这回出去历练一下,还可以服侍您。”
沉青看向秦衡:“?”
秦衡立刻道:“没有问题,到了那里衣食起居一律由秦家负责,先生想带多少人都行。”
沉青于是朝那少年勾了勾手指:“过来。”
“谢谢墨蛇大人!”
少年抚桦欢呼一声,扑到了他身上。
五分钟后,秦家的车驶出古玩街,抚桦趴在车窗边,不住地往外张望。
副驾驶座上的秦衡试图和后排的沉青搭话,但青年从上车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他不好打扰,只好无奈地把头转了回去。
他们要去的是远离市区的秦家祖宅,因为最近秦家处境尴尬,所以秦衡很谨慎地安排了另外两辆车护行,但在出了市区后,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一侧冲出,角度极其刁钻,开足了马力笔直地撞向他们。司机立刻猛转方向盘,车子几乎要擦地侧翻,最终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车内贴着朱砂符纸,因此里面的人都坐得很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辆小轿车却没那么好运,它冲出去后也没有刹车,一头栽下公路,整个车身翻倒在了路边。
秦衡道:“停车!”
司机踩下刹车,立刻有人下去查看,发现那辆车的司机居然身中数弹,几秒前断气了。
“是普通人,”
去查看的人回来汇报,手中托着一个特殊的罗盘,罗盘指针直指前方,“前方两千米处正在发生一场战,他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难道是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