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这不就是个现成的跟他单独见面的绝佳机会吗!
初一给了她一个药丸儿,说是这东西吃了后,人就暂时犯迷糊,晕晕乎乎的,像梦游一样,类似催眠,你问什么他都跟你说实话。
这种东西,高犰还是相信它的药性的。初一、小白,包括龚晓跃,都是捣鼓药的高手,犰犰也相信他们这些人爱“玩药”的合理性。
其实,中国历来贵族子弟都喜欢“玩药”,特别是魏晋,张仲景的“五石散”成分为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本来是治伤寒用的,何晏调整了配方,变成了称霸魏晋的全名嗨药,尤其名士消最甚。魏晋名流几乎都是酒鬼吸毒鬼,所谓清淡,怀疑是喝大了之后的胡言乱语。
刘伶醉酒之后光着身子大喊大叫,由此判断肯定是磕了五石散。此情此景正是“行散”状态。所谓“行散”就是嗑药之后必须满街乱逛,还要大声唱歌,不然憋得慌。还有,“登东皋以舒啸”,这话明显描述的也是整完五石散后的“行散”。陶渊明也是吸毒滴,也是爱嗨滴。另外,魏晋名士爱穿旧衣服,原因也是他们都吸毒,毛细血管脆弱,新衣服一碰就出血。
而现在,真正的玩家子谁会去真吸食毒品?玩些更尖更巧板眼的药物,自己坚决不吃,可坚决要自己捣鼓出来,再去试人玩人,这才是乐趣。
药丸就在犰犰的包包里,她一路想一路下决心,又折返回办公室,把那颗神奇的药丸揣外套荷包里,意志坚决,踏上了去“套话”的征程!
39
他坐在小沙发上,情态依然慵懒,慢慢翻阅着文件。他的身后是柳宗元的《江雪》,有天地人禽,有千古幽情。
高犰没想,他的办公室这样有味道,窗台上的白丁香很得高犰好感。犰犰喜欢白丁香甚于紫丁香。记得南半球的紫丁香花瓣巨大,掷地有声,味道凶悍,闻到,感觉凭空被打了一拳。白丁香不一样,它纤弱,敏锐,香气犹疑。在清风中舞蹈的白丁香树叶总叫她想要点燃一支烟。
一个拥有妖气的男人身处这样的环境里,是叫人迷恋的。想到,醉花阴。丁香正好,春阳正艳,他枕在一个女人的膝上,有没有借酒说过让她脸红的话?想到,点绛唇。唇膏涂过,唇线描过,女人最后照一下镜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眼睛,他眉心那一点媚红
意yín 是强大的,意yín 也不可耻。高犰本就有颗容易被诱惑的脑袋,胡思乱想也是她的本能。
她颇为沉稳,坐在他对面,貌似耐心等着他看完文件,签字,了事。殊不知,神经病很有步骤。
她先欣赏了一圈儿他的办公室,
然后意yín 了一下这只妖兽,
最后,她在斟酌该如何给他塞药丸儿了。
这东西是要吃下去的,按照初一的意思,是约他吃饭的时候,放进酒里或茶里溶掉喝下最好。高犰暗自点了点头,有了主意。
“你这有咖啡吗?”她突然问,
白鹤筱抬起头,“有。那边。”看了眼矮柜那边,又低下了头。
“你现在喝不喝,给你也泡一杯?”
他的这个回答很重要!如果喝,高犰现在就下丸子;如果不喝,高犰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请他吃饭了。
“嗯。谢谢。”
看来是要喝了。高犰落下一颗心,总算没浪这次机会,得还要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