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头边儿,双臂拿出来手肘搁在两边边缘,腿呢,稍稍交叠,有种羞涩感,却挡不住腰腹下的黑茂。她的脑袋向后稍仰,长发一部分搭在胸前,看看这幅画面吧,一个仿若慵懒醉熏的女子,只着一件薄薄的只扣了一颗扣子的修身衬衣,姿态如入浴的贵妃随意靠在一口满是荣华富贵的金丝楠木棺材里,
他从各个角度拍了许多张。接着,又把她摆出了许多姿势,跪着的,趴着的,侧俯着的,他最喜欢她跪趴着的这一组,照完后,他人坐在棺材边缘看着屏幕看了老久
差不多各种他想要看的姿势都照完了,他又把手机里的相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满意了,才进军裤荷包里。
他把她抱起来,依然叫她人靠在头顶的棺材边上,他走到她身后,跪下来,就用手轻轻给她又扎起长发。很认真,手也很轻,生怕弄疼她般。
又走到前边,弯腰给她把裤子穿好,外套穿好,回复到跟刚才一个样儿。真的完全跟刚才一个样儿,他很认真仔细。
他做事不紧不慢,不慌不张,漂亮的手为她服侍,又讲究又享受。
最后上下看了一遍,没有瑕疵。他才又坐在了棺材边缘,先穿上高跟鞋,然后捡起外套穿好,边扣扣子边看着犰犰,犰犰的脸庞有点红润,气色真漂亮。
把假发重新戴好,他出去倒了杯水进来。从军装外套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犰犰的鼻息下晃了晃,不一会儿,犰犰平稳的呼吸紊乱了下,接着咳嗽了几下,他将她微抬起,拍了拍她的背,慢慢,犰犰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的神经病还有点懵,茫然傻傻的样子,好像不知身在何处,
“犰犰?犰犰?”听见有人喊她,她看过去,一看是初一,又呆了会儿,“这哪儿,”再一看这四周马上又想起来,“哎呀,我怎么”
“你刚才晕过去,估计是这些老玩意味儿重,喏,喝点水缓缓吧,”初一把水递给她,扶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犰犰接过水喝了一口,彻底清醒了些,接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在她的感觉里好像只晕过去了一小会会儿,再一个,就像家里装修,新房子都有味儿,同理,她也知道这老物件都含有一些不适的气体,她身子骨儿又弱,竟然没抗住,犰犰微涩地朝他笑了笑,连忙起身,“没压坏吧。”她是怕把身下这样贵重的玉器压毁咯,
“没有。身外之物,本也就是赏玩的。”初一微笑着说。波澜不惊,沉稳有度。
两人又回到车上,一路向西大院儿驶去了。
43
这接下来的一路,也许是因为有了刚才丧执事的一些交流,两个人有了些交谈。
“犰犰,你妈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就上半年。”
“哦哦,是因为生病吗,”
“嗯,我妈妈是医生,最后还是救不得自己的命。”
“总比我妈妈好。”她幽幽地说了一句。犰犰看过去,有些小心,“你妈妈”
“被人害死的,争财产。”初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开车。
这一眼,叫犰犰触动蛮大。很冷漠,却,似乎在这冷漠下又藏着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