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薄的木板,他躺在上面,闭着眼,时不时咳两声。
虽然,他穿着棉厚的佛袍,朴素臃肿。却盖着的是,绝对明黄的锻背,上面全是藏体“寿”纹,又显得那样雍华无上。
他还没有剃度,却头上的发也只有板寸,越发显得那张脸灵秀的叫人不得呼吸!
大yin大艳之下,一个大灵大孤的妖,
犰犰只想到,
佛压着yin,
yin裹着他,
这又是一个如何难解的前世今生。
62
高犰抱着骨灰瓶犹疑不前,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趟这滩浑水,沾不得这个明知很坏的孩子。可是,那日景山上的“诀别”太刻骨铭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共过生死的,此刻一走了之,高犰又觉得过不得。
犹疑间,又听见他低声咳了两声儿,高犰看过去,正好撞见他睁开眼看过来
他似乎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看见了她。
犰犰也呆在那里,人还跪在小红门前,一手撑着门,一手抱着骨灰瓶,有如灵猫,穿梭于现实与梦幻间,
“高犰?”他的声音很低,与那日的轻飘比起来略显嘶哑,
犰犰点点头,“嗯。”应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他慢慢抬起身,一手撑着,想坐起来,可是,很困难。高犰这时候才见到他里面穿着的佛袄,也是上等的缎面,袖口还有洁白的狐狸毛。
高犰撑着门的手忙松开,向他压了压,“你躺着。”
他微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又问了一遍。态度竟然有些冷傲。
“那你怎么在这里?”高犰反问回去,他冰凉略显不耐的态度叫犰犰意外。好好说还好,不好好说,她也没多少好态度。
“我?”他抬起右手看了看这佛袍,又看了看这四周,许是这一只手撑着实在吃力,他还是慢慢躺了下去,望着天花板那佛艳的壁画,缓缓说,“死又没死成,活着又讨人嫌,干脆甩这儿当和尚,六根一净,所有人都心静了。”
“你想出家吗?”
“无所谓。”
“是你家人非要你出家?”
“无所谓。”
也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一种很淡漠的凉薄。他又闭上了眼。许久没有说话。
犰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