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在山寨中生活的卜侍和东西,诳街游玩的次数少之又少。经过集市不免兴奋异常,如两只兔子在人群中撒欢。
桃花只得无奈的不停呼喊:“卜侍小心些,东西小心些。你们两个慢点儿,别摔倒了。”
小东西突然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泪眼汪汪看着眼前的黑袍少年,瘪着小嘴儿泫然欲泣。
小卜侍两个健步窜到东西前方,伸开双臂将东西护在身后。死死盯着黑袍少年大声责问。
“撞到人了怎么不道歉?”
黑袍少年笑容玩味:”小家伙,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撞倒了这个小妮子。“
卜侍毫不示弱:“左眼右眼都看到了,就是你撞倒的。”
黑袍少年仍是带着坏笑道:“是她撞我,力气太小反而把自己弄倒了。要责怪应该责怪小妮子才对。”
“小小年纪不明事理,刑真就这么教你们的吗?”
卜侍刚欲开口说话,人老成精的幕老赶到这边,迅速捂住卜侍嘴巴。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反问。
“刑真是谁?这两个孩子是我家的孙子和孙女。我不叫刑真,我叫幕夕慈。你是在责怪老朽教子无方吗?”
黑袍少年语气不善:“老东西别装了。”
指了指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道:“他叫崔卜侍。”
指了指大眼清澈的小女孩道:“他叫问东西。”
“不是一个姓,又怎么会是你的孙子孙女。”
幕老镇定自若:“我刚刚收养的孙子和孙女不行吗?难道需要经过你同意?”
“且不说你这小娃子的年纪不可能是什么官老爷,就算是又如何。这里是穆阳镇,一切事宜有穆阳镇的官府定夺,无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黑泡少年同样淡定道:”老鬼,别耽误我的事。他们是和刑真一起的,我比你认识的早。“
桃花使眼色不让卜侍和东西插嘴,静静的站在幕老身旁。在其耳边微不可闻说:“幕老您先回去吧,这个少年显然是认识刑真的。我们自己处理好了,别把您老拖下水。”
幕老没理会身边的桃花,看着黑袍少年大声道:“这个少年不尊重老人,随意欺辱小孩儿,人品极其恶劣。我们虽不认识刑真,但是能大致猜测,这个叫刑真的也不是好人。”
“你们不用怕,老头子我虽然不是官府中人。但是在穆阳镇有些人员,呼喝一声大把大把人来帮忙。一个外乡人想在此地撒野,门儿都没有。”
黑袍少年脸色愈发阴沉:“老东西,不用一语双关。看似对我说话,实际在提醒身后的小家伙,我不是好人可能对刑真有危险。看样子你是打定注意帮刑真的这些朋友了,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幕老一口咬定:“刑真是谁。”
黑袍少年沉闷低吼:“老鬼找死。”
不由分说,毫无征兆的一拳递出。幕老当真不是什么武者和神修,能看到砸向自己的拳头,却无力躲避回击。
老人确不怕,放开嗓子大喊一声:“杀人了,有人在穆阳镇杀人了。”
一道黑影突然窜出,挡在老人身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拳头后,黑影擦着老人身边横飞。
重重坠落到地面后大口咳血,桃花和小东西紧张的跑到黑影身边。同声关心询问:“卜侍没事吧。”
为老人挡下一拳的小卜侍,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不抹还好,这一抹满脸都是。
虚弱道:“放心我没事,不用管我,先保护幕老。”
话说老人嗷唠一嗓子后,集市络绎不绝的人群,呼啦一下子围上这边。将老人幕夕慈和黑袍少年分割开来。
群众义愤填膺对着黑袍少年指指点点,更是有脾气火爆的青壮,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打一场。
黑袍少年身边,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同样装束的男子。锋锐的眼神环顾四周,被看到的人顿时如坠冰窟,场面立时落针可闻。
黑袍男子无视众人,拉着同伴少年大摇大摆离开。二人一边行走一边对话,有意大声说出不加掩饰,使得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群杂鱼而已,为什么不解决了?”
“你也知道是杂鱼?不会嫌脏了自己的手。”
“线报得知他们是刑真的朋友,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少年多冲动,咱们的目标是刑真,而不是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杂鱼,难道你没有信心杀掉刑真?”
“当然有,手到擒来。”
“这就是了,很快就会和刑真见面,耐心等待即可。”
一问一答的声音越来越小,黑袍男子和少年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
人群外围,有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看起身形应该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缓缓收起手中的飞刀,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消失。
黑衣斗笠少年没有惊动身旁的人群,更像是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至始至终一人独行。
老人幕夕慈抱拳道谢:“多谢街坊四邻帮忙,不然老头子今天就要吃大亏了。”
人群中有回应:“幕老说啥客气话,您对街坊四邻事无巨细能帮则帮,又怎会看着您老被外人欺负。”